在的过不去。 偷瞄了几位老头一眼,这一看,不禁呆了,几位先生一个个捋着胡子不住点头,那神情颇为愉悦,仿佛对这碗水泡野菊花很是满意,遂凑到明月先生跟前:“先生若是喝不惯,本王叫人给先生换一盏来。” 明月先生瞥了他一眼:“这已经极好,还换什么?” 岳锦堂心说,我这好意反倒成了讨嫌的,这丫头还真行啊,用这个都能糊弄过去。 正想着,就见仆妇端了菜上来,第一道岳锦堂认识,是自己吃过的银丝脍,跟着银丝脍的是一道湛清碧绿的菜羹。 岳锦堂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道银丝脍勉强过得去,这菜汤又是怎么回事,这清汤寡水的,瞅着就奇怪,而且,这东西他认识啊,只要是水边沟渠都有,自己刚来的时候还瞅见了呢,就这样的菜,白给都没人吃啊。 都没勇气看几位先生了,却忽听一位先生道:“杜工部有诗云,饭煮青泥坊底芹,鲜鲫银丝脍,香芹碧涧羹之句,这莫不是就是杜工部诗中所言佳肴…… 正是,正是,你们瞧这正羹汤岂不正如山涧碧水一般澄澈,且味道清而馨香,正如诗中所言,极雅极雅。” 听得岳锦堂忍不住拿着调羹,舀了一勺,虽说不难吃,可也没好吃到他们说的这样吧,这让岳锦堂感觉自己吃的跟几位先生吃的不是一道菜似的。 正想着,第三道菜也上来了,岳锦堂一瞧松了口气,终于算正常点儿了,却是不是太正常了,就是一盘子鸡丁,而且,做的并不精致,就是把鸡炖了切出来的。 岳锦堂十分怀疑,这道菜是不是安然做的,夹了一筷子,还是那句话,不难吃,却也谈不上什么极品美食,不免大为失望。 却不想明月先生见了却颇兴奋,笑道:“郡王殿下,您的陈年佳酿可该上来了,有道是堂上十分绿醑酒,盘中一味黄金鸡,倒真难为这丫头,竟然连这道菜都想起来了。” 旁边一位摇头晃脑的道:“白酒初熟,黄鸡正肥,如此方是人生至乐啊。” 岳锦堂真服了,自己可是一点儿都没吃出好来,可瞧这几位的意思,仿佛是世间最绝顶的美味也不过如此了,怪不得皇上常说,这文人名仕都有些怪癖,对付他们就不能照着寻常的法子来,岂止怪癖,简直难以捉摸,这什么口啊,还说嘴刁呢,这样平常的吃食,都能如此欢欣雀跃。 有了前边三道菜的刺激,岳锦堂对第四道根本都不期待了,等上来一看,更加傻眼,颜色倒是青翠,可就是一盘韭菜,便问仆妇:“这是什么菜?” 仆妇答:“夫人说这道是夜雨剪春韭。” 仆妇话音一落,就听一位先生道:“好个夜雨剪春韭,极雅,极雅啊。” 岳锦堂瞅着那盘凉拌韭菜,脑子里都是糨子,索性坐下来不再言语,看着这些先生一边吃酒一边吃菜,还一边儿诗兴大发,不时吟咏两句。 第五道菜却是一道点心,瞅着也极平常,岳锦堂已经习惯了,拿起来咬了一口,有股子松香的味道,很是特别:“这是什么点心?” 仆妇言道:“夫人说是松黄饼。” 仆妇话音一落就听明月先生道:“饼杂松黄二月天,盘敲松子早霜寒,昔年杨诚斋曾言,歌渊明归去来辞,以松黄饼供酒,饮边味此,诗人洒然起山林之兴,觉驼峰,熊掌皆下风矣,这松黄饼却比山珍海味更为难得了。” 到最后,岳锦堂已经麻木了,觉得自己跟这帮老头子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口味更是不同,后来想想,觉得自己不喜欢没关系,这些老先生吃好了就成,看这意思,几位老头子极为满意。 岳锦堂瞥了眼地上的酒坛子,再看看,明显已经喝高了的几位老先生,一个个开始摩拳擦掌的,比起作诗来,或以盘中菜,或以杯中酒。 然后,这时候就发现几个仆妇抬了数张长案在亭外的水边上一字排开,长案上笔墨纸砚,水墨颜料,一应俱全,几位先生见了不用请,踉跄着过去,作诗的作诗,画画的画画,一直折腾到掌灯十分,方才兴尽而去。 送走了几位先生,岳锦堂只觉自己又累又饿,知道哪儿有好吃的,直接跑去了厨房。刚进厨房的小院就闻见一股肉香,就见中间一张半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