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容常曦立刻收回方才心中对他的夸赞,也学他捂住耳朵,“我不想提这件事,我自己都不知道,更没人知道了,除非张公公愿意给我托梦,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心容景谦,离他远一些…… 张公公死前,竟然只留给她这么一句话。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容常曦把喋喋不休的容景兴给赶走之后,便坐在椅子上发呆,尤笑忙上忙下,最后一次检查去明光行宫要带的衣物,冬日出行尤其不便,各类防寒衣物十分厚重,好在他们这次加上来回路程,应当最多也就去个一个月出头。 发了一会儿呆,容常曦起身,道:“尤笑,你都检查过那么多遍了,不必再看,让萃珍和荟澜再看看便是,你随本宫摆驾去一趟允泰殿。” 尤笑点头,跟着容常曦离开昭阳宫。 天气越发严寒,高高的宫墙挡不住越发凛冽的寒风,容常曦的歩辇在距离允泰殿还有一段路时,便被容常曦喊停,她迟疑地下了歩辇,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前。 张公公让她和容景谦保持距离,那日容景思安慰她以后,也叮嘱让她出行前尽量避开容景谦,若容景谦来找她,最好也别见。 可是容景谦根本没有来找她,他似乎在忙着调查沉香木之事,忙忙碌碌,有一回容常曦去见父皇,他也在,结果似乎听到外头容常曦的通报声,便离开了,容常曦只能和他擦肩而过,连招呼都打不上。 他并不想见容常曦,那天那句“皇姐是否信过我”言犹在耳。 容常曦颇为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又看向身边的尤笑:“尤笑,我应不应该……” 尤笑十分善解人意地道:“振英之事,殿下应当还是问问七殿下的意见。” “啊,对!”尤笑简直是给自己送上了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那小太监被关进内牢之后,容常曦便没有管过他,实在也是不知道如何去处置。 容常曦一拍掌,快步走向允泰殿,然而走到允泰殿外,容常曦便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 是容常凝。 她穿着白色的大氅,站在允泰殿内的院落中,周围没有什么下人,只有一个福泉。 福泉站在她对面,神色不动,整个人像是一尊铜像,而容常凝神色哀切,似哭非哭。 容常曦才想起自己还忘了容常凝这事儿。 可不对啊,允泰殿虽然下人很少,再如何也不至于整个正院连个守卫也没有,此时人都不见了,显然是容景谦故意将下人都给调了啊!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拆散容常凝和福泉就罢了,还给他们创造机会啊! 攻心为上…… 容常曦心中不期然地浮现了这四个字,她眉头一跳,想着要不要上前去吓唬一下容常凝,再训斥一下福泉,身后忽然传来尤笑有些惊慌的声音:“参见七殿下。” 容常曦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却见容景谦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身后,他身后远远地跟了个低眉顺眼的福泉。 ☆、可怜 “你, 你走路怎的没声息的。”容常曦抚着胸口,下意识地抱怨了一句。 容景谦道:“皇姐有何事?” 容常曦赶紧道:“哦, 就是振英……张公公自尽的事, 想必你也知道了,振英口口声声说是张公公指使的他, 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晓得。我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置他。” “交予我吧。”容景谦道。 “行, 没问题。”容常曦立刻点头,“都交由你处置,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张公公为什么会那样做, 我更是毫无头绪……景谦, 你, 对张公公做过什么吗?” 尤笑悄无声息地和禄宽一道退下了。 容景谦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容常曦,他们两人站在一棵树下, 时近隆冬,树叶早已凋零, 只剩几片犹在枝头不肯坠落,一阵轻风刮过,到底是打着旋, 不甘心地落在了容常曦的脚边。 容景谦反问道:“张公公有意害我,皇姐却问我对他做过什么?” “我……”容常曦被问的猝不及防,拉了拉身上的披风,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张公公已死,什么也问不出来,但景谦你向来聪慧,或许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容景谦颇有些嘲讽地轻扯嘴角,转身要走,容常曦心底无名火起,伸手便拉住了他的黑色大氅:“容景谦!” “皇姐还有什么要问?”容景谦的语气有点厌烦。 容景谦这个人,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大部分时候,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可偶尔的,容常曦能察觉到他细微的心情:喜悦、不快、不耐烦、厌恶…… 这一方面是容常曦与容景谦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她怎么也能大概感觉到一点,但最重要的是,容景谦愿意让人感受到什么,她便会感受到什么。 他从前对她的厌恶想必只多不少,但容常曦大部分时候并不能确切地体会到,而最近这几次,容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