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靠过来:“常曦,怎么了?” “景兴怎么了?出个恭,跟要上沙场似的。” 容景昊挠挠头,说:“景兴不让我说。” 容常曦冷笑一声:“正好容景谦没来,这鞭子白选了,要不你来试试痛不痛?” 容景昊瞬间就叛变了:“景兴这些日子好像染了风寒,有些拉肚子,他觉得丢人,所以不让我告诉你。” 就这点破事,容常曦无语至极:“他本来就老拉肚……” 不对。 容景兴常拉肚子,那是他十六岁时之事了,她还记得这种事,是因为那时候容常曦晓得容景兴很快也要离宫建府,十分失落,父皇和容景兴为了哄她,让她名正言顺地跑了好几趟民间看宅子,还侃侃而谈那兴王府中哪里该有花,哪里该有山,哪里该有池子。 当时去的不止有她和容景兴,还有华君远,华君远是容常曦硬要请来的,容景兴问她为什么,容常曦便扯谎说华府那新落的小偏院自己上回去华府的时候见过,十分雅致,而那偏院正是华君远主理的,故而可让他为兴王府出谋划策。 容景兴此事胸无点墨,但毕竟是个皇子,绝不希望自己的府邸金碧辉煌烂俗至极,华君远此人君子翩然,气质出尘,容景兴也一直十分欣赏他,但两人交情极浅,容景兴也不好意思让人来白做工,可要谈钱也忒俗了,用权命令人,则更显得低级,最后竟是容景谦带着华君远来的。 当时容景兴十分惊愕,他只知道华君远与容景谦关系很好,乃是互相欣赏高山流水的架势,却不明白容景谦怎么会晓得自己想请华君远,还主动帮了这个忙。更不明白为何容常曦似乎早已晓得这件事,没有一丝惊讶,看到容景谦,只黑着脸,却没有甩脸色,两人竟是能和平相处的架势。 这其中自有容景兴不知道的关节。 彼时容常曦远远地走在三人后头,两边的侍女为她举着嵌着珠帘的屏障,她看一眼华君远,心中有些欢喜,再看一眼旁边寸步不离的容景谦,只想一脚将他踹进井里。 容常曦从来是个行动派,她这么想了,便也和容景兴容景昊商量着要这样做,兴王府快修建好时,容景兴便说要设个小宴感谢大家这些日子的忙碌,大家举杯推盏,气氛融洽,容常曦只管在一旁装矜持,眼睛却盯着容景谦的那杯茶。 茶里自然是下了药的,倒不是什么恶毒的药,乃是巴豆,容景谦喝了这一杯茶,只怕下午要守在茅厕边上了,不料宴席过后,容景谦安然无恙,容景兴却跑了三趟厕所。 容常曦觉得他们的计划败露了,死死看着容景谦,可他只是垂眸吃菜,偶尔与华君远碰杯,一派食不言的端正模样。 这事儿还没结束,容常曦本以为容景兴是喝了加料的茶所以这样,等药性过去就好,不料那之后容景兴足足拉了一个月的肚子。 人都拉虚脱了。 这事儿传的很远,后来兴王府的修葺要定下来的时候,华君远忽然提议,说是几个常用的大屋旁的耳房都直接改成净房比较好,他言辞恳切,容景兴脸色难看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笑连连:“华公子真是心细!” 华君远则道:“这是景谦给我提的醒,他毕竟是你皇弟,确实贴心。” 容景兴:“……” 容景兴认定事情容景谦做的,差点没掀了允泰殿,但恰逢天气热,皇上带着不少皇子公主去了一趟明光行宫,容景兴因虚弱没去,容景谦走后,容景兴还是断断续续地拉肚子,太医来诊断,也只是说他内调不妥,风寒未散,于是容景兴终于只能悲哀地接受一个现实——不是容景谦在害他,是他真的很容易拉肚子! 容景兴前前后后拉了快一年的肚子,直到彻底搬去兴王府,这毛病才好了。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难道因为自己死而复生,导致容景兴拉肚子受罪的时间也提前了? 容常曦嘴角抽搐。 这都什么跟什么! 容常曦对着容景昊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容景昊“啊”了一声,回忆片刻:“就是那个尤敏死的那天开始的,景兴在上书房里跑了七八趟净房呢。” 容常曦不说话了,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