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山石上悄无声息地落下一个人,望着慧石旁飞舞的人影。 眼望着文荆这样练剑,君衍之便不知为何有些害怕。继续这么练着,会不会有一天,师弟的眼中心中只剩下剑,把自己给忘了? 他捂着脑袋,脑中似有利剑划过,疼痛得闭上眼睛。 突然,他飞身上前,一把将文荆的剑夺了下来,低头不语。 文荆有些懵了:“师、师兄?” 君衍之的声音有些异样:“我刚把那些人治好,好多天了你也没有来看我……”他望了望文荆,声音缓和下来:“你筑基了?” “两天前刚刚筑基,师、师兄太忙,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文荆心中打起小鼓,搓搓手道,“我给你做顿饭吧。” “嗯……”君衍之反手握剑,将剑柄递给文荆。 “师兄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晚饭过后君衍之没有走,躺在床上逗弄大龟,漫不经心地说:“今后我搬来这里,还是你搬去我那里?” 文荆的心脏停跳了一拍,镇定地说:“怎么都好。” “过几天我搬东西过来。” “……”这是要住在一起的意思?一定是要住在一起的意思! 文荆把房间扫了两三遍,又将桌椅收拾得妥妥贴贴,却再也找不到活干了。他终于在清泉旁冲了个冷水澡,磨磨蹭蹭地爬上床。 一双手臂顺势环上来,拉着他在被窝里躺下。 “师兄这次救了多少人?”文荆竭力将话题保持在公事化的层面上。 “救了六十七个,有九个人救不回来。”君衍之不以为意,将脑袋贴在他的肩窝里,轻轻蹭着。 “都、都是什么人救不回来?”颈项上传来一阵瘙痒,文荆缩着脖子,亵衣里却有一双手探了进去,沿着胸膛缓缓抚摸。 血液呼拉一下从脑中抽走,皮肤像被灼烧一般炙热,热量沿着双手渗透进血液里,像被人摸到了灵魂,嗤嗤作响。 文荆抓着他的手,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恐慌:“师兄冷静点。” 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后背与一个温暖坚实的身体相贴,大手不但没有停止,反而顺势向下摸去,不慌不忙、一路来到腰腹。 “师、师兄,今晚、今晚先算了。你劳累了半个多月,等过几天休息好了再——”文荆轻轻挣扎,“师兄,我、我第一次,真的有点怕,再给我多点时间。” 身体上游走的手果然停下了,君衍之轻声道:“很怕?” “嗯——” 长久的停顿。 “师弟,你之前是不是听说过长孙少仪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说的?” 文荆的额头渗出一层薄汗:“没听过,完全没听过。” 君衍之搂着他,温柔地说:“……别让我等太久,师弟。” “这、好,我、我尽量。” 君衍之慢悠悠地将他的衣服拉好,调整了一个舒适些的姿势,轻轻依偎着在冬日里取暖。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也渐渐均匀,夜深人静里更加清幽。 · 筑基后,文荆每月可得五块灵石,丹药三十枚,终于不再向柳千陌伸手要吃穿,反而能向慧石峰上缴两块灵石,地位提高了不少。 这一晚正要睡觉,窗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喊:“快点,跟我去看闻人慕的好戏!” 文荆微微一愣,打开窗口,只见游似穿着一身黑衣,利落干净,趴在窗口望着他。文荆有些无精打采:“我想了想,还是不去了……” 游似笑道:“心情不好躲在房间里有什么用?快点!现在去还能抓住他的把柄!” “到底什么事?” “我自己一个人看没意思,快点!” 文荆思沉片刻,换上衣服随他出了门:“被闻人慕发现怎么办?” 游似掏出两道隐身符,扔给他一张:“筑基后期的隐身符,披上!” 地点,是在一座旧峰废弃的房间里。 文荆从远处便听到了一对男女的喘息吟叫声。 游似拉着文荆躲在墙角偷听,里面的动静实在不小,不但有些难堪,还叫人忍不住捧腹。文荆浑身不自在地说:“你叫我来就是听这个?” “你知道这女子是谁?” “这……你能听出来?” “你知不知道闻人慕前些日子与望月峰的季可晴结了亲,明年就要开始双修?” “有这种事?这女子是季可晴?”文荆挑着眉毛。 “……当然不是。这是细竹峰的一个师妹,两人暗中来往有段时间了,怕还不知道闻人慕结了亲的事。我只是想,这件事要是捅出来,闻人慕该怎么收拾。” “……也不关我们的事。” 游似似笑非笑:“你这人太没意思,帮我想想怎么整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