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死不休,这孩子就要毁在这里了。有从小看着长大的情分在里面,她自是希望一朵能从心魔里走出来,这辈子才刚刚开了个头呢。“一朵你莫要失了自己的善心,记得你没嫁人的时候,是个特别懂事朴实的好孩子,你想想以前再想想现在。” 见花大娘落了音,季歌平平静静的述说。“去年回娘家时,一朵姐当着我的面,主动开口说会顾好阿桃。阿桃是我一手养大的妹妹,娘管着家里的几个哥哥弟弟,没心思来管阿桃,自刚出生便是我带养着她。今年一朵姐送阿桃来县城时。我收摊回家,一朵姐抱着妞妞迎了过来跟我说话,我问阿桃在哪,她用着很自然的态度跟我说,在后院洗尿布。当时我心里很不得劲。” “半年多的时间,阿桃还是那脸黄肌瘦的模样,只是头发梳的整齐,穿了件干净的衣服,整个稍显精神了些,旁的变化都没有。反观一朵姐怀里的妞妞,八个月的婴儿,白白胖胖养的特别好。一朵姐生妞妞时,我娘特别不高兴,她想要大胖孙子,可妞妞是个闺女,在这种情况下,妞妞还能养的这么好,可一朵姐主动亲口承诺的,会顾好我的阿桃,可我的阿桃却被她当成丫环似的使唤着!” 说到这里,季歌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身侧的哭哭啼啼的一朵,她就更厌烦了。“矛盾出在这里。我当时心里很不高兴,偏偏一朵又抱着妞妞过来,凑到我身边口口声声的称赞着我,说什么大郎能娶到我是福气,是刘家祖上积德。她说的倒是好听,漂漂亮亮的,可她做的呢,照顾阿桃这事,并不是我提起的,是她亲口承诺,承诺了却又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劲的在找借口,说要照顾妞妞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听了这些话,我懒的搭理她,觉的心累。我不知道大郎他们后来跟一朵姐说了些什么,前些天大郎跟我说,一朵姐把话都听进心里了,我也悄悄的松了口气。谁知道,这回来到县城,昨天还好,只是稍有些别扭,今个早上吃饭的时候,她当着家里弟妹的面,摆着小姑子的谱,替着死去的公公婆婆说话,大刺刺的插到了大哥的屋里,问大嫂怎么肚子一直没动静。”、 “大郎和二郎说了她几句,她就彻底的爆发了,说她前脚刚嫁人后脚刘家就把她给忘了,说公公婆婆死后,她也曾撑起过刘家,现在就成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等等,如果不是顾及着大郎,我就恨不得甩她两个巴掌,自己心里犯虚,说不过我了,就一个劲的哭,哭哭有个屁用。” 想起大郎在屋外那句对不住,季歌越说越火大,一时间理智全失。“我季杏从来就不屑用泪水来博取同情,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明明是自己犯了错,还死不承认,一盆盆的脏水全往自家兄弟身上泼,也是大郎他打心眼里的爱护弟妹,才受的住这心寒的话,刘一朵我可真恶心你,你落到现在这下场,都是自个作出来的!” 这话说完,季歌腾的一下站起了身,满脸的怒火,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她又坐不住了,得到外面冷静冷静。对!说什么怕刺激到一朵,屁,完全是不想看见一朵哭哭啼啼的样,一个劲的狡辩,听的她牙疼,手也痒痒。大郎这性子吧就是太好了,对自己好对底下的弟妹也好,万一她没忍住,真甩了巴掌给一朵,那一瞬间,大郎肯定会偏向一朵,人性就是这么个事。 可现在她不担心了,大郎那句带着深深内疚的对不住,让她知道在丈夫的心里自个还是最重要的。她就可以不用苦苦的克制情绪,也该让大郎知道,她有多气愤,就因为顾念着他,生生的把脾气给压住了。照她想,一朵现在的情况,就该来点狠的,说不定还能先破后立呢。 “媳妇!”在媳妇腾的站起身时,刹那间,深藏心底的担忧,如潮水涌上心头,刘大郎恐慌的伸手,一把将媳妇拉在怀里,紧紧的勒着,就她怕真的走了,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你放手。”季歌绷着脸,面无表情。 花大娘在旁边搭着话。“大郎你先放手,这坐满了人呢。”搂搂抱抱的不太成样。 “不放。”刘大郎抿着嘴坚决的摇头。“大娘,我也来说几句吧。”突然间他就明白了,妹妹和媳妇之间,他总要选一个。 他想要所有人都好好的,妹妹和媳妇起了间隙,他不想让一朵难受,又不能委屈了媳妇,自以为的用着温和的方式劝说着,希望一朵能及时醒过来,拎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和丈夫好好的过日子。却没有料到,他的这种温和,不仅没有劝醒一朵反而让她陷进了更深的死胡同,也让媳妇受了委屈。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想失去媳妇,至于一朵,他也是看清楚了,不说些冷情的话,态度不强硬点,她是不会懂的。对她的好,她看不见,那便不对她好了罢,待经历了这些,也许就能明白了。百年后,若见到了爹娘,他也是无愧的。他努力的想要护着几个弟妹,可一朵这情况,真的让他太难过了,他为着她着想,为什么一朵就不替他想想?媳妇是顾念他的,他自然不能负了媳妇。 “你先把你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