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吗?”沈梨关切。 “太医说……”卫砚眸光倏然黯淡,“这辈子怕是废了。” “她那么要强的一个姑娘,先是被人陷害没了孩子,如今就连腿脚都废了,你不知道阿轻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卫砚痛苦的闭上了眼,“都怨我。” “若不是我没本事,何至于让阿轻被人欺辱至此。” “而我身为孩子的父亲,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暖暖,你说是不是就是个废物?” 沈梨倾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因有卫砚的打扰,沈梨下半夜便直接没了睡意。 她干脆拾了一本书,掌灯,看到了天明。 天将明。 在府中用了早膳之后,她便换了身衣裳去公主府给她娘亲请安了。 她去时,卫卿还不曾起身。她嫌无聊,便蹿到了书房中去,又继续翻找着书卷,准备挑一卷,自己感兴趣的瞧瞧看,等着卫卿醒来。 这是卫卿的书房。 所以放的书很杂,什么类型都有,她毫不费力的从一堆兵书中扒出了一本闲书后,就裹着大氅,直接躺到了软塌上去。 身前是置放着香炉,里面燃的香有安神作用,看了没一会儿,她便觉得昏昏欲睡的。 沈梨也不是委屈自个的人,正要顺从本心翻个身子继续睡去的时候,夹在书中的一封信函轻飘飘的就落下。 落下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的脸上。 冷冰冰的信函贴在她的脸上,再慢慢滑下,那一点的凉意,瞬间就将她给惊醒过来。 沈梨抓着那封信函,想了想,一骨碌的便从榻上爬起来,拆开。 雪白的纸笺上,是朱红的笔迹,上面也只有寥寥一句话—— 卿儿,若有人觊觎为兄之皇位,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 怕是以她娘那性子,只会回上两字。 —— 杀之。 沈梨按着那张信纸想了半日,终究还是将它重新叠好,塞回了信封中装着。 权当自个什么都没看见。 “郡主。”丫鬟卷着帘子走了进来,“公主醒了,唤您过去了。” 沈梨以为丫鬟口中醒了,是卫卿已经梳洗完毕,雍容华贵的坐在那召见她。 等她进去,就瞧见她娘正裹着被褥缩在床上,睡意朦胧的打着呵欠,招手:“过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