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沈梨姿态太过坦然,韩雍反倒觉得自己落了下乘,就像是个小人一样,一直阴魂不散的缠着沈梨,他心中稍稍带了几分阴郁,可还是身上将手指按在了她的脉搏上。 她身子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比常人要虚一些,日后受孕有些困难,据此韩雍都是能猜测出几分来,她的身子是何时受损的,想必来找白慎,也是为了这事吧。 韩雍再度抬眼的时候,不知为何沈梨总觉得韩雍看向她的时候,眼中莫名带了几分怜悯的情绪。 沈梨心有戚戚,她不动声色的一笑:“怎么?我的身子可是有恙?” 韩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疾不徐的摇头,可也什么都没说,便让她离开了。 沈梨直觉有怪,可她又不好问出口,她眸色深深地往韩雍的身上一转,笑着福身后,便与涟漪一同出了济世堂。 等着人走,韩雍便将他屋中的竹帘卷上,瞧着沈梨那纤细的身段,慢吞吞的爬上了马车。 说心中没有分毫的愧疚是不可能的,可她与姬以羡……真的不是良配。 若是有办法,他又何必做这等恶人。 韩雍摇头叹了一口气,又将竹帘重新放下。 可他却不知,在他放下竹帘的那一霎,原本该端端正正坐在马车内的沈梨,却猝不及防的掀开了车帘,正好瞧见韩雍叹气将竹帘放下的模样。 沈梨捏紧了手中攥着的车帘。 涟漪似乎也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伸了一个头过来,关切道:“世子妃,您这是在看什么?” “没什么。”沈梨微微一笑。 她回到府中的时候,意外的见屋内瞧见了一抹原本该出现在书房或者东宫的身影。她无声的将涟漪挥退下去,悄声走至了姬以羡的身边。 还不等她出声,沈梨便感觉手腕一痛,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中。 她无奈的抿着唇笑着,仰面望着让自己投怀送抱的男子,手指无意识的攀附而上:“你今儿不忙了吗?” “没。”姬以羡低头蹭着攀附上来的手指,脸颊蹭着她的指尖,“只是想你了,便来见见你。” “我们许久不曾见了。”姬以羡闭着眼睛,整个人耷拉颓丧,倒像是在撒娇抱怨一般。 沈梨又何尝不知,只是他们如今,哪能见着,她摸着他的脸:“阿瑾,如今我的身份可不太合适去接触这些,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是有朝一日我身份掩藏不住,你可知你要承受什么?” “阿瑾,我们都不能这么任性。”沈梨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借着他的力道半撑起了身子,将唇贴了上去,“你还未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了?” “很难吗?”姬以羡呼吸刹那便有些不稳,他紧紧地扣着沈梨的腰,将她压在自己的怀中,“那条鞭子,我送你的那条你记得吗?” 沈梨伏在他的怀中,乖巧的点头。 那条鞭子事到如今,还在她腰上系着,是在肃州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会武功的时候,送给她的,虽然这东西原本就是从沈澈手中抢来的。 姬以羡将脸埋在她颈窝处:“鞭子上有你的名字,暖暖。” 经他这么一提醒,沈梨倒是想起来,自己是曾经在鞭柄那摸到了她的小名,暖暖。 可一个名字也未免太凑巧了些,她可不认为这是姬以羡发现他身份最主要的原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