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家门上,到得秦少宗限定的三日之期,夏南星将寒向蓝随身喜欢的衣物首饰包了起来,准备给她带去秦府。又将她绣的大红色的嫁衣床被都收到了旁的箱子里去,免得瞧见了刺心。 寒向蓝经了孙氏的劝说,倒是觉得这也是一条可行之路,便不再抗拒进秦府做通房,好歹她肚里还怀着秦少宗的骨肉,瞧在孩子面儿,更有二人几夕夫妻之恩,想来他也不会待自己不好。 至于通房,既然他有了正室奶奶,想来这纳妾还是要经过正房奶奶点头,磕过了头才算。 想清楚了,她便打起精神来细细的打扮一番,等到那日刘保带了人来,寒取签了卖身契,又收了刘保付的两百两银子,银货各讫,刘保便道:”蓝姑娘以后生死俱与本家不相干,以后自有秦府来管束。“ 夏南星心肚眼珠子一般养了十几年的闺女,原本想着要好好给挑一户人家,哪知道最后却是卖了给官家做通房。她心中绞痛的几乎要晕过去,眼泪一串串往下流,寒向蓝却憧憬着新生活,想着自此以后要与秦少宗双宿双栖,满心蜜意里将这离别的苦涩都给冲淡了,向父母磕了三个头,便跟着刘保走了。 一乘小轿,寒向蓝从秦府角门进去了,自此就成了宅院里的女人。 秦少宗这里尝过了清粥小菜,又思大鱼大肉,况且寒向蓝如今正在孕中,亦不能服侍他日常,又有他院里侍候着的别的丫头”贴心“建议:\\\”公子每日半夜才回来,要食要水要洗澡,蓝姑娘若是住在这院里,不说让她一个怀着身子的人服侍您,便是夜晚休息不好,于肚里孩子也不好。不如让蓝姑娘挪到清静一点的院里去养胎?” “那就让人安排个僻静的院子让她先住着,等过些日子胎稳了就送到长安去,自有你们奶奶照看着。\\\” 秦少宗对寒向蓝倒并无执念,只她肚里的孩子还是要照顾到的。他这里每日花天酒地,日子过的正逍遥,哪里耐烦去照看一个孕妇。许氏人虽板正端方,做事一板一眼,但唯其如此,才会在子嗣上头经心,就算是通房丫头有孕,她也会照顾妥当的。 寒向蓝入了秦府的第一日,被婆子带着去了自己住的小院,比之他兄嫂所住的小跨院两个还大,她只抱着个包袱子站在院子里,有点不太相信:”这个院子真是给我一个人住的?“ 那婆子早知道她的身份,倒也不愿意得罪她,”姑娘怀着身子,二公子怕别人吵着姑娘,便安排姑娘一个人住着。“又推了院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子,”就让扣儿来侍候姑娘。“ 扣儿上前来给寒向蓝叩头,她才觉得自己是真的进了秦府了,都有丫环使唤了。 ”快起来,以后就你跟我做伴儿了。“ 扣儿引了寒向蓝去看屋子,里面椅上锦缎绣垫,床上鸳鸯被,纱罗帐,床头还系着辟邪的荷包,窗几明净,比之她在寒家那逼仄的后罩房强上百倍。 寒向蓝满心欢喜,一时又有裁衣的来量尺寸,说是要给她做衣裳,又有丫环送来了首饰,说是秦少宗赏的,桌上还摆着精致的点心,圆圆团团跟花朵儿一般,这生活就好似她梦寐以求的样子,美好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等到晚上,厨房里送来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寒向蓝看着桌上这些菜大吃一惊:”这么多菜……都是给我一个人吃的?“扣儿舀了一碗鸡汤给她,”姑娘肚里可怀着公子的子嗣,这算什么?现在只是按着府里的惯例来吃,等回了长安,恐怕府里的主子们都要赐菜下来,吃的穿的更不能少了。姑娘只放开了享用就成。” 除了“主子”这俩字让寒向蓝心里略略不舒服些之外,其余的一切都让她兴奋新奇不已。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饭,扣儿将她吃过的饭菜撤到耳房里去,吃过了自有粗使婆子送到厨下去。再去服侍她洗漱上*床,寒向蓝这才觉出孤寂来:“夫君呢?怎的还不见他人?”白日里想着他被正事给绊住了,怎的晚上还不见人回来? 扣儿听得这话,顿时脸色都变了,忙劝她:”姑娘可不能这么说!公子之于姑娘,那是主子,府里能叫公子的也只有二*奶奶一个人。其余的可都只能叫主子的!“心里暗叹这一位进了府还认不清现实,一个通房丫头还叫公子做夫君,胆子可真大! 寒向蓝这会儿才觉出不同来,之前她被秦少宗骗上*床,也被他逗着叫过”夫君“,秦少宗是逗趣玩闹,随口一说,寒向蓝却是真心实意,满怀幸福,只觉身子都给了他,也要嫁了给他,他要不就是自己的夫君吗? 这会儿被扣儿告之不能叫“夫君”,只能叫主子,心里落差可想而知。有心要反驳扣儿,“以前……以前我也叫过夫君的……”便被扣儿给拦住了:“姑娘若想回长安,在大长公主府里过安生日子,就千万别再提以前的事情。”你一个良家女子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