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点儿。他拿起托盘,用脚尖勾住黑猫,送入厨房,然后关上门。 门上传来愤恨的抓挠声。 茶几在高登的怒火中粉身碎骨,安斯比利斯只能将茶杯放在装饰柜上,泡了两杯茶,一杯放到高登的脚边,一杯自己端着:“你很谨慎,从进门到现在,小心翼翼地防备着与任何物品接触,但是有一样东西是你无论如何都无法防备的。空气。” “如果你的肌肤足够敏锐,就能感觉到房间异常的热度,就像一间蒸汽房。” “幸运水飘浮在空气里,钻入你的衣领,依附着你的脖子,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渗透。” “磨刀棒的滋味怎么样?抱歉,我的动作可能有点粗野。” 高登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被“大果冻”包裹得动弹不得佐菲。 安斯比利斯扬眉,走到“大果冻”旁边:“啊!忘了介绍。我和欧西亚久别重逢,情难自禁,就在附近度蜜月。这是埃及一位黑巫师传授给我的办法,它原本是篮球大小的球,装在弹弓上,轻轻一拉就会飞出去,粘住空中的猎物,将它包裹起来,特别适用于捕鸟。他说得很对。” “咣当”一声,磨刀棒从高登的喉咙里滑落下来,那个伤口已经被幸福水腐蚀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洞。紧接着,高登的身体也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厨房门被轻轻地拨开,小小的门缝先挤进来一个猫鼻子,然后是一张挤得变形的脸。门被推开,黑猫抖了抖毛,踩着小碎步蹦跶着过去。 “别过来。”安斯比利斯面色凝重地挡在它面前。 客厅静极,落针可闻。 高登的尸体扑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个几度掀起腥风血雨的黑巫师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生命? 骄傲如安斯比利斯也觉得顺利得有些过头了。他退后几步,看向另一个俘虏。 “果冻”是透明的,就算画面扭曲,也能看到大致动态。可是安斯比利斯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惊慌、恐惧、愤怒、仇恨……他很平静,眼底甚至还弥漫着淡淡的得意。 这绝对不是好兆头。 “笃、笃、笃。” 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如接连投入湖面的小石头,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让暗涛在明面汹涌起来。 安斯比利斯抬脚去开门,刚走了一步,裤脚就被咬住。 黑猫前爪抱着脚踝,牙齿用力地咬着布料,两条后腿前后晃动,调整着用力的姿势。 “去厨房。”安斯比利斯道。 咬着裤脚的黑猫头左右地扭动,后腿往后一蹲,想要将他拉回去。 “笃、笃、笃。” 敲门声在继续。 安斯比利斯低头看着坚持不懈的黑猫:“我不介意当众脱裤子。” 黑猫僵了僵。 趁它松口的刹那,安斯比利斯抱起它,闪身入餐厅,背上欧西亚,从厨房的窗口跃了出去。 今晚月圆。 银盘似的月亮倒映在海面上,海面微皱,波光粼粼,海里的月亮随着水波,高高低低,层层叠叠,起起伏伏。天上海里的两个月亮是那么的明亮,比安斯比利斯之前所见过的任何一晚的月亮都要明亮。 然而,在月光之下,大海之侧,还有一道比今晚的月色更加光辉的身影。 那对洁白得毫无瑕疵的翅膀散发着亮眼的光芒,却意外的不刺眼。比翅膀更亮眼的,是翅膀主人的容貌。那是一张令世界所有形容的词汇加起来都黯然失色的脸。他低垂着眼眸,卷长的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