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留玉皱眉道:“你越来越会当差了,几个下人的小事儿也拿来问我?” 陈宁连连摆手道:“殿下误会了,若是一般的下人,奴才也就不说什么,这里不光有几个管事荐上来的人,更有别的府上送来的人,奴才不敢擅专...”他小心觑了眼宫留玉,斟酌着张口道:“这些人奴才都查过底细了,虽然是别人送来的,但根底都清白,而且...这都是极伶俐的一群,奴才想着再给您近身添几个伺候的人,这才特地来问您的。” 宫留玉蹙了眉道:“你是知道我的规矩的。” 陈宁连忙躬身道:“是是是。”他又抬眼看了看杜薇,笑道:“奴才是怕杜薇姑娘一个伺候您太疲了些,这才想荐几个得用的过来。”他说到‘伺候’二字的时候,眼底有丝古怪的神气,语音也带了些暧昧。 宫留玉略想了想,转头问杜薇道:“你可忙的过来?” 虽然这里活不重,但宫留玉事儿却多,能帮着忙活的人自然越多越好,她想了想道:“奴婢虽尽了心力,但难免有疏漏的地方,多个人来也好查漏补缺。” 宫留玉转头对陈宁道:“别的府送来的不用,把管事荐的拣好的送过来两个,你来挑选。”顿了顿,他继续道:“只许她们在外门伺候,不准进到里头来,住的地方也不必挪,仍旧在西府。”他转头对杜薇道:“等人来了,你好好儿地教她们规矩。” 杜薇福身应了,陈宁也躬身退下,她也要跟着回去,宫留玉半含笑半含嗔地一个眼风让她定住,然后道:“你字还没写完呢。” 杜薇已经泛起些困意,但还是强打精神道:“您明日还要早朝呢,若是起不来怎么办,不如咱们明日再写?” 宫留玉见她真的是困了,这才收了逗弄的心思,挥手让她回去了。 杜薇一大早上起来先伺候了宫留玉更衣洗漱,然后自去吃早饭,吃完后补觉,按常理说,两个新人一来她该更轻松些,没想到她今日连回笼觉都睡不了,还得等着两个新人来交代事情。 等她吃完早饭过了半个多时辰,两人才带着阵香风姗姗来迟。 杜薇上下打量几眼,这两人做事儿如何且先不论,但看长相都堪称美人了,更加上打扮精心,每行一步都是极好的风景。 其中一个眼睛细长,天生带着几分媚态的美人伶俐笑道:“杜薇姑娘,我叫红玉。”她来晚本就是想拿乔,看杜薇的反应,如今见她只看着她不说话,便当她是个泥菩萨,继续道:“奴婢今日是一时睡迷了,混忘了时辰,这才迟了的。” 另一个容色中上,却蜂腰削肩,身材窈窕丰盈之极的也跟着帮腔道:“是啊,昨儿个在外院忙的太晚,这才睡迷了,还望姑娘恕罪。”她一说话胸口也跟着起伏,胸前的光景就连宽大的门前襟也遮挡不住。 杜薇御下素来严格,要求手底下人令行禁止,见两人犯了错儿还嬉皮笑脸的,顿时就有了把人打回去重造的心思,不过府上由不得她做主,也只能心里想想罢了。 她一眼看去就知道两人存了什么心思,微偏了偏头,对着两人慢慢地道:“迟到这事儿可大可小,本来我也可以对你们体谅一二的,但是...”她冷冷道:“跪下!” 两人见她头先说了那番话出来,都以为她好拿捏,正准备舒出一口气,但突然听了这么一声儿,双膝一软,下意识地就跪下了。 杜薇反感地捏着眉心,瞥了眼想说话的红玉:“你们本来是辰时就该来的,如今迟了几刻就跪几刻吧。”她坐在游廊外的栏杆上,看着面色愤愤地红玉慢慢地道:“我既然是管着你们的,那么对你们罚还是不罚,轻罚还是重罚,都由着我说了算,敢辩一句就再加一个时辰。” 红玉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神色恨恨地道:“你以为你是甚么人?竟这般不讲道理?!” 杜薇诧异地反问道:“我为何要跟你讲道理,你的意思是,若是上头人吩咐下来我做事儿,吩咐之前也得跟我讲讲道理了?”她对这些内宅女人的想法理解不能:“我说,你听,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红玉被堵得面色一滞,杜薇皱着眉摇了摇头,她还以为送人进来她就能偷个懒,没想到这两个简直是来惹事的,到时候一个不慎招惹了宫留玉,她这个负责管教的人也得倒霉,还是回头想法子撵回去吧。 她伸直了腿跳下栏杆,看那两人虽不敢反驳,但仍是一脸恼恨地看着自己,便抬手一指:“转身,对着门的方向跪。” 两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转了过去,杜薇进了游廊转到自己住的偏间儿,一针一线地绣着鞋面。 最近冬日天气渐凉,单鞋再穿要冻坏脚,便只能穿高帮的棉靴子,宫留玉总抱怨他的靴子不称脚,她便观察了他脚的大小,准备做几双样子不同的靴子让他换着穿,她做事向来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全套,所以连黄绦缘玄缨结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