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 因为泾原路位于黄河“几”字的左下方, 而东胜州却是黄河那个“几”字的右上方,距离过于远,所以,刘仲武部会做为后方策应,主要作用是防备一下西夏,免得被占便宜。 至于攻打娄室部的主力,还得是种师中、折可求等老牌将领的带领。 连驻守在大同府的徐徽言、吴玠等新军部众都被要求先防守本部,避免娄室西逃。 想法是好的,但…… 效果却是相反。 西北虽然比原本的河北路禁军要好上些许,但做为旧军,其中问题已经积累了上百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 折可求的两万府州军在出关迎击娄室时,大军刚出宁边州二十里,便遭遇娄室部的前锋,而带兵的正是先前在太原被俘过的大将银术可。 然后,这两万折家军,几乎是在第一个照面,就被银术可大军一番冲杀后,溃得七零八落,按在地上摩擦——折可求的火炮根本没有时间推出来,就已经被银术可看到破绽,金国遇到火炮时第一反应就是冲入敌军,撕开侧翼,杀入敌阵中,让对手一时半会无法开炮。 凭何这个时间,只要冲到火炮附近,那对骑兵威胁甚大火器就是只是个笨靶子,只要及时杀掉就好,至于火枪手,这里的火枪手上药也太慢了,一看就是没经常训练的,只要顶过第一波,就能撕开防备。 折家军第一次遇到这般悍勇的大军,人数虽然占优,心态却是完全落在下风,尤其是看到金军带着刀伤箭支,也悍不畏死地反复攻杀后,很快,军心溃散,出现了溃败。 这一次出征,立刻便损兵折将,狼狈不堪地退回了关内。 而种家军则从麟州出发,不顺着黄河,准备沿着边境绕到后方,与折可求合围娄室部。 ……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赵士程便收到连绵不绝的战报,内容大同小异,基本都是打输的消息。这并不让赵士程意外,大宋的军备就是这个样子,送去的军饷,从上到下,每个军官都要过一手。 不仅如此,很多士卒都像是将领的私兵,加上西北是边州,许多士卒都是犯人,有贼配军一说,就知道这些士兵的素质了。 但是,直接处理西军是不可能的,比如折家军,折家本身就是府州大族,不是汉人,而是投奔大宋的外族,他家世袭府州知府,如果说裁撤,那么他们很可能立刻就投奔金国或者西夏了。 就算在边军中,西军的勋贵也是最多的——因为这里是百年来大宋唯一有军功可挣的地方。 所以,输了赢了,在赵士程看来,都是各有利弊的。 只有西军的勋贵们确定以他们实力,真不是金国的对手,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把这次战役的主动权让给张克戬和他指挥下的新军,而不是在后边拖后腿。 “但是呢,也不是完全没有立功的机会,”赵士程拿着军情对宗泽解释道,“这才一个月,西夏还有存粮,但过此日了,天寒地冻,粮食紧缺,西夏必然会坐不住。” “您的意思是,让他等阻拦西夏犯边?”宗泽问道。 “当然,不要求他们出兵,只要坚壁清野,守住关口便可,”赵士程随意道,“这个要求,不算高吧?” 宗泽道:“自然,西夏与西军交手多年,不敢言战必胜,但防守边关,还是可堪一用。” 赵士程轻叹一声:“一鼓作气,若我所料不差,今年也是冷冬,如此大规模用兵,牲口消耗必然不少,明年,西夏怕是要闹饥荒了。” 从前几年起,大宋的冬季就越来越冷,煤炭消耗也越发巨大,西夏本就地小民寡,为将娄室这祸水东引,西夏不可能不给存粮。 而就他所知,西夏这些年卖盐的钱大多都用于消费大宋的各种商品,粮食保有量一直在一个很危险的范围——这太好知道了,粮食不会凭空产生,只要看到西夏与大宋的商品税单就能推算出来。 冬季牲口过冬,只要温度适合,不四处乱跑,煤炭也可以减少粮草消耗。 而冬季出兵,在大雪纷飞的草原上,马匹士卒的消耗会非常恐怖,这个时候,大军长期征战,粮草肯定不够,娄室部必然会在西夏这只瘦羊上找补。 只要坚壁清野,不让西夏在大宋身上找回损失,那这个年节,西夏就算过去了,也会元气大伤。 “可是……”宗泽还是有些担心,“若西军损失严重,我等要如何应付娄室大军呢?” “拖,”赵士程笃定道,“娄室大军与金国断去联系,他在西北没有根基,需要草原各部支持,只要时间够久,西北贫瘠,支撑不起他的三万重甲骑兵,必然生乱!” 西北草原可不像东边的草原那么肥美,自唐朝后,河西一带的降水量一年不如一年,耕作区少得可怜,支持西夏这么一个小国已经很勉强了,骑兵烧起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