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都放到你面前了,他还能逃出咱家的小神仙的手心么?” 赵士程抗议道:“你这算什么哥哥,哪有你这么说的?” 赵士从笑道:“我说的可有一字错了,你既然挑选了他,他必是有过人之处的,再说了,你不是想有人接近陛下、知道他的喜好动向么,这位画师,你就可以试着抓在手里啊。” 赵士程一滞,摸了摸头,发现大哥说的,也许,可能,或者,有点道理? 大不了将来补偿一下他了,说起来,这画院好像也就开了二十年,南宋的君臣视画院为徽宗的玩物丧国之举,再也没开办过了。 而且,后来画师们都过得不太好的样子,比如张择端大大,一直靠卖画为生了。 如果能把这画院办下去呢? 比如续上个几十几百年呢? 又或者是几百上千年呢?千年艺术学府,这个名头可比什么大学牛逼多了。 更重要的是,办书院不容易,办成一家画院,打着学画的名义,把透视、建筑、数学之类的一起包含进去,又有哪个儒家书院敢说什么呢? 这样也不会引起朝中的猜忌,更不会惹来学习番邦之文的非议。 唯一的坏处,就是清明上河图的绘画内容可能会有所改变……但这完全不是事好吧,说不定后世人还能看到彩色的清明上河图呢! 这想想,好像还挺带感的…… 第82章 送货上门 赵士从本来让仆人约了画师次日相见, 结果当天晚上,濮王赵宗汉终于在折腾了小半年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靴子总算掉下来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准备祭奠、准备礼物,还要表示哀思,感情深的掉几滴泪水,而做为濮王一脉的旁系, 赵士程也得参加葬礼, 所以, 他没有时间去赴张择端大大的约了。 这属于不可抗力,赵士从帮他改了时间, 张择端那边也没有生气,平静地接受了安排。 濮王病了几个月,墓地寿财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倒也没有折腾,就是整个葬礼来的宗室太多了, 光是排队祭拜就排了一个多时辰,好在如今天气不那么热了,他们这些小孩都只是穿着素色的衣服, 被安排在一边等待。 赵士程在小孩子堆待得有些的闷,便坐在院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发散着思维。 他要见张择端的话,要不然还是准备一点礼物吧? 别的颜料不好说, 做一个现代碱式碳酸铜颜料还是没问题的。 用蓝矾矿和纯碱一份, 各加开水溶解, 把碱溶液往蓝矾里滴进去搅和,直到没有气泡生成,就会生出沉淀物碱式碳酸铜,沉淀物过滤风干或者低温烤干就是上好的颜料了。 这玩意弄起来是最容易的,无机物反应就是那么方便,要么变成沉淀,要么变成气泡,不像有机物,生出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一混在一起湿哒哒的一团,分离时过硅胶柱子能过把廉价的本科生们逼疯。 想到这,他于是去找大哥,让他带自己偷溜。 赵士从就很无语,但耐不住弟弟的恳求,给濮王家的管事夫人告了个罪,说是弟弟有些晕暑,需要带回家看看。 濮王家当家夫人当然不会为难一个小孩子,客气几句,便让人将他们送走。 哥哥弟弟就这样跑了,且兄长还将他的亲儿子抛弃给赵老爹,引得两个孩子抱怨声不绝。 赵士程回去路上指挥着哥哥去市上买了材料,然后便在家里,找了几个大瓷器碗,开始搞事。 蓝矾那璀璨的深蓝色在搅合里飞快变成了温和的孔雀绿色,赵家大哥被化学反应吸引,把剩下的材料自己动手玩掉了。 他有点明白为什么虎头那么喜欢炼丹了,这东西还真挺有趣。 赵士程心说他当年也是被化学反应吸引了,觉得好玩学了化学,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何等大坑,也算往事不堪回首。 …… 翰林图画院,位于京城西侧,这里的高阶画师都有“翰林”的身份,是有编制的朝廷官职,由朝廷供养,专为皇室贵族做画,每有大事,也都会由翰林画师位绘画记录下来。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