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量着别人嘴里的夫君,襄阳侯隋孜谦。 “明日相国夫人会过来。”声音依旧是这般冷硬低沉。 徐念念怔了下,难怪他会主动过来,原来她娘家要来人探望了吗? 徐念念心底有了计较,乖巧应声。 襄阳侯漠然的望着徐念念,目光很生冷,他的脸庞英俊刚毅,眉眼分明,嘴唇薄而红润,下巴坚/挺有型,鼻梁高直,眼睛狭长,眸底深邃,但凡是个女子就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徐念念很难形容现在看到他的感觉,若不是那双黑宝石般好看的眼里总是带着几分轻视的话,她或许会考虑试着和夫君继续过下去。俊颜谁不爱呢? “崔大夫可来过了?”隋孜谦没有像往日那般甩手离去,而是坐下来,淡淡的开口。他的反常吓的岫红手无举措,紧张的替主子回话,说:“来过了,给夫人又开了些新药。” 襄阳侯隋孜谦偏着头盯了岫红片刻,说:“你先下去。” “额……” “嗯?”想他隋孜谦在自己的府里连个丫鬟都使唤不动了。他冷起来的面容仿若二月里的冰霜,极其寒冷骇人。 “奴婢遵命。”岫红僵硬道,今日侯爷态度过于……平静,实在不符合他往日对待夫人的风格,莫非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 难怪她会多想,徐念念和隋孜谦吵架的时候连匕首都动过。两个人性格都太过耿直刚硬,经常会陷入箭弩拔张的境地。 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徐念念打着自己的小盘算,默默的看了几眼襄阳侯那张英俊的面容。 襄阳侯冷冷的扫了一眼徐念念,说:“明日,除了许夫人,你的妹妹也会来。” 徐嫣嫣? 由于襄阳侯对她的漠不关心,她尚未把自个大难不死却丧失记忆的事情告知于他。 隋孜谦似乎极其不太适应这般沉默的女人,忍不住自嘲的说:“徐念念,你何苦装的这般辛苦,让人都不适应了。” 襄阳侯见她满脸的不知所措,顿时觉得十分好笑。 他顿了下,低垂下头,两片薄唇一上一合的附在徐念念耳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道:“别再装了,你虽然长了一幅美丽的面孔,却是蛇蝎心肠,心思歹毒,让我看了便觉得恶心。” 徐念念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眉眼一挑,浓且密的睫毛微微上翻,冷冷的盯着眼前目光里满是鄙夷的男子,这个骂她的男人算是个什么东西! 她克制住怒火,右手附在胸口处,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生气。 情况不明,万一惹毛了隋孜谦让她见不成娘家人,岂不是更惨了! 她安慰自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时生气和所谓的以前的徐念念又有什么区别? 襄阳侯冷笑着,转过身不再看她,仿佛多看徐念念一眼,都是对他的侮辱。 徐念念再次沉默下来,倒是令隋孜谦分外诧异。 他凝望着被褥里半坐着的徐念念。 她披散着头,墨黑色的长发好像绸缎似的柔顺,白净的小脸未施粉黛,尖下巴,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似乎是垂着眼眸,都不敢同他直视。 她似乎又清瘦几分,锁骨上落着几根凌乱的发丝,看起来特别惹人怜惜。 尤其是男人。若不是她曾经太过胆大妄为做出替嫁的事情,他或许也会动容。 隋孜谦惊讶于自己的念头,这种处心积虑谋求他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人留恋?若不是崔大夫是他的心腹,他甚至会怀疑徐念念连自杀都是阴谋算计。 虽然不喜欢徐念念,隋孜谦却对她的舍命有些莫名地动容。 或许是感念她的用情至深,隋孜谦虽然对她依然不闻不问,却嘱托管事在徐念念上用度上不可有半分苛待。 “侯爷有事儿吗?”徐念念突然抬起头,墨色的眼眸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 她的眼睛很亮,带着一层湿度,有些红肿,令人心生怜悯。 隋孜谦咬住下唇,心底有些乱,他忍住上前一步的冲动,快速踱步离去。 其实徐念念也没犯什么错,就是太过喜欢他而已。 太喜欢,喜欢到没有自我,喜欢到容不得别人,喜欢到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喜欢到令人厌烦又会隐隐动容…… 徐念念瞥了下唇角,望着远去的隋孜谦,目光渐冷。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不需要任何怜悯和施舍的感情…… 翌日清晨,襄阳侯派了几个丫鬟过来伺候徐念念更衣,梳妆打扮。 徐念念犹豫着,待会如何见母亲?谁是她娘亲? 她跟着侍女走出院子,来到主屋。 大堂里站着两名女子,一个穿着玫瑰粉的对襟圆领夹袄,上面的刺绣绕着领口围了一圈,面容精致好看,凛然是另一个自己,徐嫣嫣。 另一个身着淡紫色的玉兰花样长袄,额前的留海梳了起来,后面的头发绾了上去,看样子是个已婚妇人,应该就是她的娘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