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清背后是层层叠叠的窗帘,窗帘没拉严实,露出的缝隙里隐隐能看见雪落的痕迹,透了点光亮进来。 “你是林羡清吗?”温郁总问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咕哝着回:“我是啊。你喝糊涂了?” 窃听器被他故意留在浴室,浴室的门也被他关上了,青年眉眼松着,指间轻轻搓捻着她的头发,温郁倏然垂下眼,声音好轻好轻:“如果我亲亲你,你能原谅我吗?” 好久都没有回答,林羡清本来还有些困的,睡意被这句话打得一下子散了个干净,她难以置信地反问: “你在说什么?” 这样玩笑的一句话,温郁的神色却很正经,他很珍惜地望着林羡清,不太理解地问:“可是,主人家的小女孩亲亲你,你就原谅她了的。” “为什么我不行?” 他上半身微微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林羡清抬眼看见他黑得发亮的眼,薄薄的眼皮覆着黛色的血管,在昏暗的月光下格外清晰,她听见温郁用好听的嗓音执拗地问: “林羡清,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好爱叫她的名字,林羡清已经记不清这是今晚多少次从温郁嘴里听见自己的名字了,就好像他在反复又反复地确认——林羡清在他身边。 她憋住呼吸往后退,直至背脊抵上冰凉的墙面,林羡清平着调子声明:“这是两件性质不同的事,如果你只是把番茄酱弄到我身上,我也不会怪你。” 可你不是在这件事上犯了错,是因为你骗了她,所以她才生气。 温郁靠近的动作突然间停滞,时间仿若静止,动起来的只有屋外的雪,他微湿的头发从额头滑落,扫过眼皮,青年半阖住眸子,哑声说:“这样啊,所以你不原谅我。” 那是因为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她怎么可能原谅。 几秒后,青年突然撑起身子,双手撑在林羡清身子两边,温郁低垂着眼凝望她,眼里有一团化不开的墨,与夜色交织融合。 他漫不经心地扯了下唇,低腰,温热的唇瓣蹭过她脸颊,灼热的呼吸交缠,林羡清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静止,她被圈在温郁怀里,没有可以退开的余地,只能感受到他轻柔地吻了下她的脸颊,灼热的吐气从脸颊蔓延到耳畔,温郁闷声说: “不原谅也没关系,我还是亲亲你。” 呼吸间有淡淡的酒气,温郁骤然间起身,抬着冰凉的指覆上她眼睛,那触感像雪,冰凉温软。 “睡吧,好梦。”他低声说,然后退开。 林羡清还侧身面对他躺着,温郁背过身子,修长的脖颈透露着脆弱病态的白。 她缓了下呼吸,胸腔的心脏几欲冲破束缚跳出来,跳得剧烈而无可控制。 林羡清听着风声,缓慢地闭上眼睛。 你是不是爱我? 爱我为什么不说? 黑夜终过,天将破晓。 这几天里还没收到老人那边关于珠算企划的意见,林羡清她们也算乐得清闲,没事儿的时候会帮主人家做点活儿,林羡清几乎没有什么厨艺,于是只有在女主人做饭的时候帮着洗个菜,几个人在厨房忙活,屋外两个捣蛋鬼在追来逐去,不小心打开了大门,屋外的风雪都吹进暖融融的屋里,温郁站起身把门关上,也不说话,就低着黑漆漆的眸子看着两个小孩,他们就怵怵地拉着手走了。 温郁没什么别的用处,冷淡的神色用来吓小朋友倒是挺有用。 厨房里,女主人温和地笑着跟林羡清说了一段话,林羡清用手机语音翻译了一下,她说的是: “你的先生以后一定能管好孩子。” 林羡清无奈地笑,他们都把温郁跟她当成一起来度假的夫妻了。 她想解释两句,但是温郁正好进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