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上煮的粥正咕噜噜响,白色的水汽从锅盖边沿溢出来,小霹雳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温郁脚边,睡得打起了小呼噜。 林羡清笑意更浓,她拖长声音“哦——”了声,然后把身子正了回去,撑着桌子站起来,“那算了。” “我可嫖不起你。”她说着,往厨房走。 林羡清忙活半天也没吃上饭,就跟着温郁一起吃绿豆粥,她嗜甜,煮粥的时候加了几块冰糖,温郁第一次吃这么甜的粥。 吃完后,林羡清有点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留一堆没洗的碗,干脆顺手把锅和碗都给刷了。 后来她拍拍手准备回家时,发现温郁居然已经倒在凉席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小霹雳。 少年头发很柔软松散,耷在他鼻梁上,后窗的窗帘没拉,日光就那样跳上他鼻尖。 可能是因为感冒呼吸不通畅,温郁的唇微张,很轻地吐气。 林羡清拿他没办法,小声吐槽:“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 看来感冒药安眠的效果真不是盖的。 她在屋里找了一圈,在角落里找到一条沾满猫毛的毯子,林羡清把上面的毛抖掉一些,盖在温郁身上。 她正准备起身,却发现温郁的手越过橘猫勾住她衣摆,然后慢慢用力,攥在手里。 林羡清心说你故意的吧? 真的有正常人睡着了还能再伸手抓个东西的吗? 她扯了下,温郁就撒手了。 结果。 那橘猫不知怎么突然醒了,它从温郁的胳膊下钻出来,迈着猫步扒到她腿上蜷成一团,又睡着了。 林羡清完全不敢动了,上次这猫还把她抓伤了,她现在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万一她把猫弄醒了,它一爪子挥过来,又得去打疫苗。 林羡清咽了咽口水,认命地当人形猫窝。 她习惯性弯腰,下巴压在书页上,看着温郁刚刚看过的英文原著书。 她也就高中毕业的英语水平,这种专业书里一堆名词她见都没见过,句子也复杂晦涩,她看了几页眼皮就开始打架,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下来了,林羡清一抬头感觉自己脖子都睡骨折了一样,她下意识嗷了一声,一手扶着脖子直起上半身,缓慢地活动了一下。 客厅还维持着原样,灯都没开,小霹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腿上跑下去了,在客厅里到处散步,还跳上去抓窗帘。 温郁居然还没醒,睡觉姿势都没变,呼吸很重。 林羡清手指搭上他额头,温度不高,看来并没有发烧。 下一刻,大门突然被敲响,温郁动了一下,林羡清站起身来,应了声:“来了。” 她走到玄关,从猫眼里往外看,是个中年妇女,她并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不是温郁的亲戚。 温郁拖着懒散的步子过来,嗓子还哑着:“谁?” “我不认识。”她诚实回答。 温郁看了一眼,“是居委会的。” 他拉开门,外面的阿姨操着地道的乡音:“跟你说下哈,这边咧正在施工,蛮多工人晚上还留在这儿,如果家里有女娃的话小心点,晚上别出去了哈。” 林羡清点点头,“没事儿没事儿,他家里没女人。” 这话一说完,两双眼睛都盯着她。 她发觉这句话说错了,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是,我意思是……” 她的话卡壳了,自己都没办法解释了,当时嘴一快就秃噜出来了,现在舌头直打架。 温郁没睡醒地眯着眼睛,背脊靠在一边的柜子上,调子拖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