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要大变了。 闻瑎那天罕见地睡得很香。 翌日,除夕夜,闻瑎被释放出狱,并被封为礼部侍郎,官居三品。 来宣旨的是闻瑎的熟人,皇帝身边的秦公公。 这张贴着金轴的圣旨被他客气地放在了闻瑎的手上,“走吧,奴才领闻侍郎出去。” 秦公公比那时候成熟了一点,不过模样还是带着些许的稚气。 离开诏狱后,秦公公对着闻瑎道:“闻侍郎,陛下给您辞了一间宅子,等初春您就能搬过去啦。提前给您说一声,到时候您进宫之前可得要想好怎么谢陛下。” “多谢公公。” 闻瑎这十几日只见得袁瞻一人,若不是袁瞻对自己一如往常,她甚至有种自己被他一人囚禁的感觉。 那种感觉实在是过于瘆人,以至于闻瑎现在看见了秦公公,都觉得眉清目秀,甚是亲切。 闻瑎到家的时候,陆阿喜拿着火盆放在了门口,“跨火盆,去去晦气。” 闻瑎如释重负,许久不见的笑意终于浮上脸颊。 她从上面跨归去后,陆阿喜又用柚子叶往闻瑎身上撒了些水,“否极泰来。” 闻瑎重复了这句,否极泰来。 - 年后,清晨。 宋端带上礼物,去吴居家中拜年。 “你今年来的倒是比去岁早些。”吴居喝了一杯热茶,“我的身体不太好了,或许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去找陆有之那家伙了。” 宋端抿唇,“老师您的身体一向都好。” 吴居斜了他一眼,“你我师徒之间用得着说这种客套话吗,如今老夫在这里也是给你透个底。” 吴居看着房顶青瓦上还未化的雪,有些感叹地说了一句:“今年发生的事太多了,物是人非。” 宋端的心抽了一下,“是啊,物是人非。” “当初我还为陆有之那学生忧心,如今看来是我多想了。珩屺那小子是得陛下青眼了,袤之,你那小师弟都回来得有四五天了,怎么也没见你去找他。” 宋端没想到吴居会突然提这么一茬,来不及掩饰自己的表情,下意识地蹙了下眉。 吴居摸着胡子笑了一声,“我家小孙女也已经十五岁了,你既然无意,老夫也要旧事重提了。” 宋端抿唇,正色道:“老师,您还是断了这心思吧。小师弟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那老夫把芷男许配给你,又待如何?”吴居调侃着说,“袤之,你可知,别人都以为我要把我的孙女许给你。要是你愿意,也可以坐实了这个传言。毕竟你是我的学生,我还是信的过的。” 宋端无奈地看了吴居一眼,“老师,莫要开学生的玩笑了。要是您真打算这么干,您孙女保准跟您闹翻天。” 吴居摸着胡子乐呵呵地笑了一声,“你知道就好,袤之,虽然我不看好你和珩屺那孩子,但是要是你真的放弃了,老夫最开始的话也不是玩笑。” 宋端无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小师弟不会娶妻的,老师这次的盘算打错了。 吴居看着油盐不进的宋端,浅叹了口气,换了话题,“青林党的领头人这次是彻底倒了,不过袁家那一派又起来了。严端前几天可是乐呵得很,袤之,你可知为何?” 宋端掀了下眼皮,没什么精神地回复道:“不是他夫人又怀了一胎嘛,严端那家伙自然开心。” 吴居大笑,“我就说你这小子最近没什么精神,没想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