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了眼前。 谢郁给了闻瑎喘息的机会,等她平复心境之后才又问道:“你可知常邑的知府林延正?” 闻瑎抿唇沉思,常邑,这是叔思去的那个地方。常邑知府林延正,她并未见过此人,但是却早就久仰大名,当初她女装时假借的身份,便是林延正的孙女。 一息之后,闻瑎点了点头,“微臣曾听闻过林大人的名字,但是并不了解他的为人。” “你知道他便可,此人如今病入膏肓,若是情报没错,林延正没有几天了。朕打算任命你为下任常邑知府。” 闻瑎眉头稍蹙,“陛下,恕微臣斗胆。臣如今不过六品起居郎,但是常邑知府那是正四品,不过短短数月,若是贸然派微臣担任常邑知府,难不成不会引起厉王的怀疑。” 谢郁的神情并没有因为闻瑎的这番话而改变,他只是淡淡地陈述道:“常邑现在已经不是个好地方了。” “谢远林的母亲乃是沈家嫡长女,其母族是当时京城最负盛名的世家大族沈家,不过谢远林夺嫡失败后,沈家在京城的地位已经败落,但是现在依旧是盘踞在常邑的豪族。” 如果是这样,那她被任命为常邑知府,明升暗贬。沈家盘踞在常邑,怪不得谢远林敢暗自不顾皇室祖训,提前到达常邑。但是若是这样,她孤身前去常邑,不无疑是羊入狼口,白白送命。 虽然陛下没有明说,但是闻瑎已经清楚了谢郁到底是做如何打算,她是希望自己找到谢远林私通匈奴的铁证,然后他才有理由出兵擒拿谢远林。 闻瑎垂眸沉思,既然陛下都如此说了,那此时估计已经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不管她能不能做到,她也必须要应下来了。 但是,闻瑎挑眉,谢郁既然打算让自己去做这事,说明朝中没有比自己更好的人选,那十日之前他所说的事情多半是为了诓骗或者给今日之事施压。让自己今日不敢反抗,不过,不论陛下到底是哪种想法,那她的“清白”现在可算是保住了。 既然如此,闻瑎的心思活络起来,“微臣明白,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踌躇了下说道:“只是,微臣毕竟只是手无寸铁的读书之人,若是在常邑遭到什么不测,怕是没什么自保的能力。” 不料谢郁听完这话之后,却勾了勾唇角,“这点爱卿不用担心,朕早已安排好了。等朕的将士班师回朝,再告诉你也不迟。” 闻瑎心下一动,殷君馥要回来了,眸中闪现一些笑意,原本异常严肃的表情也稍稍放松了下来。这么说的话,再离开之前她还能见到殷君馥一面。 西暖殿内,谢郁和闻瑎二人之间的气氛比往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和谐很多。 谢郁的眼眸望着闻瑎,渐渐地浮现了浅浅的笑意。还好此人是男子,否则朕真的说不准会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毁掉我大齐未来的肱股之臣。 其实就在闻瑎离开皇宫的那一天晚上,谢郁突然又做了一个梦,那是一个美梦。那个梦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他也看清了闻瑎的脸,笑意盎然。 “闻瑎。”谢郁突然出声,“你的字是珩屺。” “回陛下,微臣的表字的确是珩屺,此乃恩师所起。”闻瑎有些疑惑,她的字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谢郁似乎是听出了闻瑎语气中的疑惑,笑着道:“爱卿不必困惑,朕只是偶然听闻,特来求证一下。” 谢郁说完之后,视线移开了。 陛下的表情似乎没有变化,又似乎变了。闻瑎不敢在看,连忙低下了头。 谢郁轻抿了一口茶,示意闻瑎可以退下了。 他打开窗户,看着闻瑎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经意地轻叹了一口气,朕没有表字,也不能与阿瑎你互换表字了。 一旬之后,驻扎塞北、与匈奴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凯旋。百姓纷纷拥至街道,争相目睹这些英勇奋战保家卫国的将士面容。 身着红袍银铠的青年将军在队伍前方,英姿飒爽,未戴盔甲,面容捎带些许的异域风情,深邃的面孔一览无余。街边的少女们嘶声呐喊,手帕、花束、果子接二连三砸向那位英俊的将军,有些过于精准,甚至直接砸到了他的唇边。 只见他抿了抿唇,不过轻蹙眉头,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凛冽杀气便充斥眉间。 街上热情的民众被他吓了一跳,但下一瞬间,不知是这位年轻的将军看见了什么,眼睛蓦然亮了,唇角高兴地上翘起来。 第100章 闻瑎站在人群之中,对着殷君馥挥了挥手,露出了一抹和他一般灿烂的微笑,目送着他驾马向京城驶去。 将士凯旋,饮酒设宴,载歌载舞,这一天,京城都是热闹非凡的。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