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已经是这个时辰了吗?闻瑎脑中刚发出这个疑惑,已经空了将近一天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起来。 闻瑎失笑,刚准备去厨房吩咐厨子做些东西,她刚把门锁打开,眼前突然就黑了,身子就晃了一下,脚步踉跄差点摔到地上。 闻瑎一手拽着木门,一手撑着额头,她双眸禁闭,眉头蹙起。约莫过了一小会儿,闻瑎才感觉不再眩晕,她慢慢走回屋内缓缓坐下。 闻瑎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两侧,惊觉额头竟烫得惊人。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这是病了?真是好事不来,坏事成双。闻瑎胡思乱想,再次探了探额头,不是自己的错觉,额头依旧发烫,或许是昨夜凉水沐浴所致。 一直说要去山上的庙里拜一拜,结果一直推到现在也没有去过一次,闻瑎轻轻摇了摇头,越发难受了。就算是求安心,她过几日也要去庙里一趟。 刚醒来那会儿还没什么感觉,现在闻瑎越发觉得头疼欲裂,若她是个孩子早就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打滚了。闻瑎抿着苍白的唇,整张脸却都是热得粉中带红,仿若涂了一层胭脂一般。闻瑎趴在桌面上,额头直接触着冰凉的桌面,她闭着眼睛期望能缓解一些头部的抽疼。 太阳悬在正上方已经好些时候了,陆阿喜看闻瑎还未醒来,就不放心地亲自来看看。 “少爷,少爷,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这脸怎么这般红,陆阿喜伸出手刚触碰到闻瑎的额头,就被这温度吓到了。 “少爷您先去床上休息,我去找郎中来。”陆阿喜刚准备走,就被闻瑎的手拽住了衣角。 “没事陆叔,不用太担心。我估计是受了风寒,您吩咐厨房给我熬些姜茶。我自幼身体就好,喝了那东西便没事了。不用大费周章请人来家中,不碍事的。” 这话不知触动了陆阿喜哪根神经,话音还未落,他就用严肃的甚至有些怒意的声音说道:“少爷,这般老奴就不依您了。老爷他早些年生病了全靠自己硬抗,就因为如此,落下多少病根。” “陆叔说的是。”闻瑎有些心虚地收回了手,好像是嫌他还不够尴尬似的,饥饿的肚子此刻又发出了一声咕噜噜的声响,闻瑎抿了下唇,然后小声地仿佛害羞似的说道:“陆叔,我想吃鱼。” 陆阿喜看了他一眼,气势汹汹的模样逐渐软化,这才离开了。 没过多久,一个婢女就给闻瑎换上了热水,将一般是冬天才用的汤婆子塞到了闻瑎手中。 然后紧接着,厨子大叔从端来了一碗素粥,有些憨憨地说:“少爷,陆管家吩咐了,您现在还病着,所以不能吃什么鱼肉之类的,让我专门给您称上来一碗熬得烂糊的红枣稷粥。” 有吃的就行,她已经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等人一走,闻瑎拿起盛粥的碗,拿起勺子扒着,咕咚咕咚三下两除二就全部塞到肚子里,身上渐渐有了暖意。 郎中很快也来了。恶寒明显,头痛,脉浮紧,风寒表证。 几乎是喝完药的第二天,闻瑎发热恶寒症状就已经消失了。但是在陆阿喜的监督下,闻瑎接连喝了三天的中药,吃了三天的素粥,才被勉强允许吃其他的东西,搞得她这几天一直馋得不行。 即便如此,闻瑎喜欢这种被长辈关心的感觉。 翌日,宋府。 宋端最近十几天都待在户部,晚上也睡在那处,萧家背后账务的清查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安稳睡过觉了。 今早宵禁结束之后,宋端将所有卷宗整理好备案,片刻也不想留在户部,直接回到府中。 这时候天还没亮,宋府门口的侍从刚轮换一班,正是最困也是最松懈的时候,猛然看到宋端的身影,个个打起了精神,生怕宋端迁怒。 不过此时,他心里半分没有将这些事入眼,回屋之后,宋端看到桌面上被闻瑎管家拒收的几封信,然后面无表情地把这些信放到火炉中烧掉了。 莫非是那一步做错了,小师弟已经一个月没有理会过自己了。他知道小师弟可能已经猜到自己派了一些人手跟在她身后,或许是因此生气了。 也是因为如此,宋端虽然将那些人都撤了回来,只是,闻瑎拒绝了和他所以的会面,他根本无法告之闻瑎自己那般做的原因。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