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居摆了摆手:“行了,我也不留你了。” 刚说完这话,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吴居:“进来。” 门外是一位端庄素雅满头银丝的老妇,无视了站在那处的闻瑎。 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闻瑎弯腰抬手:“师叔,那我就先离开了。多谢您今日的招待,我改日再来拜访。” 等闻瑎彻底走远之后。 这老妇一脸怒容:“你孙女还管不管了,撒泼打滚,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我是管不住她了。” 那老太太瞪着依旧笑容灿烂的吴居。 “你孙女仗着你疼她,已经不下三次偷偷穿下人的衣服跑出去了。再过几年就要论嫁,她这性子以后嫁到婆家了是要吃亏的。” 吴居默不作声,随后说道:“你觉得闻瑎如何?” 老太太气得头上的发簪都颤了颤:“你这老家伙,到底是真的心疼我的阿芷还是想要随意打发了她去。” 阅卷日,读卷官共有八人,每人一桌,轮流传阅,最终会选出佳卷十本进呈皇帝。 读卷大臣中包括会试的三位礼部主考官,其余五人中三人属青林党,另外两人则分别属于东江党。青林党和东江党乃是朝廷上的两大党派,除少部分中立官员之外,其余人皆在两党之中。 八人争论了几天,初选名单终于定下,但由于没有正式公布日期而未见消息,据说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争论。而吴述生认定为上佳的卷子,最后竟被判到了第十一名,连呈上御前的资格都没有。 四月初二,前十名的试卷被呈递给皇帝,此时试卷上的弥封才会被拆开。 施精濂将这十人的姓名汇报。 没有闻瑎?谢郁皱了下眉,没说什么。 他按照名次依次阅卷,虽说有几篇的确令人眼前一亮,但与他在考场上偶然见到的那篇相比,也是落于俗套,过分求稳了。 谢郁将这些卷子重重地放在金漆黄花梨木书桌的一角。失望之下,干脆开了金口:“朕以为闻瑎的策论质量极高,怎么倒不在前列?” 随后又说出了他印象颇为深刻的几句。 听到这话的官员冷汗直流,这卷子他也记得清楚,几人争论多次,而他正是这次读卷大臣中反对将改卷列入前十的人之一。 施精濂立刻下跪,硬着头皮回答:“臣立刻将此人卷子呈上,由陛下亲自定夺。” 谢郁拂袖离去。 施精仁忙起身,心中愈发紧迫,擦去头上的冷汗,急忙翻找将闻瑎的试卷呈上。 四月六日,传胪大典。 鼓乐大作,殿内响起一声:“宣新科进士进殿。” 按照春闱名次引进士就位,闻瑎在第十列,和周围人一样她也很是激动,寒窗苦读金榜题名,这里是所有学子梦寐以求之处。 阶下鸣鞭三次,作乐。鸿胪寺官开唱:“太兴元年四月九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乐声再奏,随后传胪官唱名三次以示恩宠:“第一甲第一名徐令孺。”“第一甲第二名俞修樾。”“第一甲第三名闻瑎。” 闻瑎之名一出,不仅闻瑎自己感到惊讶,队列中在她附近的前排贡士也都不禁侧目,心下都是一惊。 接着便是二甲、三甲。会试第一的许威之此次殿试乃是二甲传胪。 一甲三人,二甲九十八人,三甲二百零七人。三百多人的名字不断响起,持续了近半个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