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似团结一片,实际上就如一个个要塞,明面上相连,实则各自为战,如今来势汹汹,不过是因为女官所涉铺得太快了,便看着像全面开战。” 房知葵端来沙盘,谁也不知她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此刻。 李丽质皱着眉头,一如既往在沙盘上指画形势,只不过以前是画地形,如今是画朝堂。 “首先,这场战役是我们处于劣势,那我们就不能和对面硬碰硬,祈求速战速决,我们该找到敌军弱点。” “他们弱点是轻视我们,明明知道女子中也有英才,却还是不够重视,骄傲自大。” “对,这是一个弱点。还有另外一个弱点——他们后方不稳。” “后方?” “他们战斗的地方在哪?朝堂。朝堂就是他们——以及我们的前线,那么,向敌我双方输送兵力的后方,是哪里呢?” 房知葵缓缓呼出一口气,“地方。道、州 、县。” “对!那里有不少学堂,科举四年一次,每四年,就会向朝堂提供人才。之所以说不稳,是因为它们也是我们的大后方,不再像以往一样,只输送男子进朝堂。” 李丽质专心地思考:“敌方后方输送比我们强,所以,我们要做的是……” 陈硕真也在,她一拍桌子,与李丽质相视一笑,二人异口同声:“劫粮草!” …… “耶耶说过:顽虏骄恣,必自此始,破亡之渐,其在兹乎!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 房知葵将她们这边的女官聚集起来。 “近来朝堂上那些男官对我们步步紧逼!”房知葵抱着胳膊,视线扫过她们脸上不忿,问:“你们甘心吗?” “明明男官也做过一样的事!但是,男官就是有情有义,到我们就是妇人之仁!要说私改狱判,君不见古时张苍,也就是因着行刑时露出一身白肉,让上官看着欢喜,便放了他,如此岂不荒谬,而我们呢?法理二字,那份判决至少占了情理,又不是看那义士长相俊美才为他减刑,却被男官打压,说是女子妇人之仁,你们能咽下这口气吗!” “不能!” “他们简直……无理取闹!” “我是科举上来的,凭什么是女子就得去管文书?” “房娘子说吧,是否殿下有指示了?殿下说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风烛未定,光影间,弯月如钩,倾进房知葵眼中,“殿下要你们——” 女官们心跳加快,心神都被钩着走了。她们期盼着能够打破这困局,期盼着结局能与千百年来不一样,朝堂上的弄潮儿,也应当有女官一份! “退到地方上,做各县县令。” 女官们愣愣的:“……退?” …… “我们要稳住后方,休兵秣马,坚壁不战,男官从古至今便占据了朝堂,我们呈一时之快,只会给对面机会,让他们乘胜追击,将我们赶到溃散。所以,我们得先安顿下来。” …… 房知葵想着自己主公的指挥,恍惚听见战鼓集结。 她用静静的眼神注视着面前同僚,然而,谁都能感觉到,这如同灰烬里压着火星,只需稍一拨弄,火舌便会呼腾而上。 “对。就是退。”房知葵说:“地方上有官学,而你们是县令。” 房知葵对依附过来的女官性格了如指掌,她一直在认真观察,耐心等待时机,此刻能被她找过来的,都是心怀不甘,不愿意回家相夫教子的一群人。 她们有去改变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