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再要有一星半点儿的流言传出去,与齐家便是泼天大祸不说,便是谢家也没好处,便是玉娘的余生也只好在永巷里头过了。 偏谢显荣那里也有桩事没说与谢怀德知道,便是他的后院里软禁着面目与玉娘有四五分相似的翠楼。原是谢显荣觉得翠楼这女子虽有些虚荣,看来是个安分的,不然这些日子来也不能几乎记不起了。这么个不太要紧的人,兄弟两个见面之初,哪里想的起来提。 弟兄郎舅见面少不得各叙契阔,谢显荣又端着大舅子的态度将齐瑱嗔怪了回,又说:“我也知道我二妹妹娇纵,不是个好性子,只你们已成了婚,好不好的,难不成一辈子就这样了?我看着你不肯纳妾,便知道你心上对月娘也不是全然无情,不过是年少气盛,不肯让人罢了,这也是难免的。我这人素来公正,不肯偏私,我这会子说了你,你也不要不服,月娘那里,我一样要去信说她,总要叫她收了性子才好。你只管好好在这温书,待得明年高中,你父母脸上也有光。” 齐瑱情知谢显荣这番话有理,虽不大情愿也只得答应了。谢显荣在官场混了这两年,哪里看不出齐瑱心上不喜欢,起先也有些不悦,可一想着月娘为人,虽是嫡亲胞妹,也要说句,怨不得齐瑱许多,好在齐瑱这里并无外心,他在自家住着,自家慢慢劝来,也就是了,当下又翻转脸皮,只笑道:“你们先歇上一日,我告了三日假,明日我带着你们往几位世叔世伯处拜访。” 谢显荣手上同他岳父冯宪昔年好友已联络亲近一事,谢怀德知道,齐瑱自然也晓得,听着谢显荣这般一提,也就明白了,旁的且不好说,只在时论文章上,总是好受益的,是以谢怀德齐瑱两个俱都喜欢起来不提。 又说李皇后趁着重阳,以赏花为名将在宫中开赏花宴将在京三品以上官员,并勋爵等人家十四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女孩子都召进了宫,总有十三四名。兵部尚书梁丑奴之女青容也在其中。 梁丑奴的妻舅临安候金奋韬看皇后要遍请京中闺秀,知道皇后是为着景淳择妃。临安候的母亲是大长公主,虽已不好算是皇家的人了,到底也是宗室所出,旁的不晓得,景淳为人脾气还是知道得清楚,旁的且不论,只在心胸眼界上就远不如他弟弟景和,不过占着个长字罢了。从前还好说,高贵妃得宠,想一想大位也无妨,如今李皇后膝下也有了养子,乾元帝更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昭婕妤,景淳拿什么与人争?偏他们母子又都是心大的。 若是叫高贵妃母子将阿容设计了去,他外甥女,外甥女婿一家子就脱身不得,日后只怕就要没有下场,到底秦氏之母金氏与临安候一母同胞,临安候如何忍心眼看着,当下命妻子姚氏将秦氏叫过来,敲打他们不许女儿送过去。若是他们肯听,自然是好,若是不肯听,也与人无尤。 秦氏因有梁丑奴的话在先,又看自家舅舅舅母这样慎重,她是个性子柔顺的,不由脸上红涨,轻声辩解道:“舅母说话,甥女知道了。不瞒舅母,外子也不大肯,说是情愿一夫一妇,也不愿凑这个虚热闹去,正替阿容相看呢。”姚氏听说这才放心,脸上笑道:“你女婿是个聪明的,我同你舅舅也就放心了。” 秦氏到家见着梁丑奴就将自家舅妈的话与梁丑奴学了,梁丑奴起先对谢显荣的话还有些半信半疑,这回听着自家妻舅这样慎重,便知道谢显荣其言无虚,因向秦氏笑道:“你得空请谢贤侄的妻子过来坐坐。” 说来也巧,梁丑奴说了这话没两日,谢显荣便带着谢怀德与齐瑱两个来拜访。谢显荣容貌似马氏,端正有余俊秀不足,谢怀德却是像着谢逢春多些,可说眉清目朗,又是个洒脱性子,举止也舒缓,不过在二十来岁,倒也好说是个美少年。又说谢怀德身侧那个齐瑱,一般也是眉目俊秀,倒是不分上下。又待看完两个人的文章,虽不是金门万言,字字珠玑,也算得上锦绣文章,若是不出意外,会试自是能过的。 想在这里,梁丑奴心上不禁一动,他久欲为爱女青容择个女婿,眼前的谢怀德齐瑱倒是年貌合适,又是有些才气的,于是闲闲问起两个年岁,听着齐瑱是谢家女婿,也就罢了。梁丑奴那里以为乾元帝宠爱昭婕妤自是昭婕妤人才出色的缘故,那她姐姐的品貌自也不能差了,倒以为与齐瑱是天作之合,信口夸道:“想来也是一段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佳话。”至于谢怀德,连着小他两岁的齐瑱都成了亲,何况是他,也就放下了心思。 齐瑱脸上红赤,又辩解不得,只得唯唯,梁丑奴哪里知道是齐瑱与月娘是对怨偶,只以为齐瑱脸皮薄,哈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