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与你的事,朕也听说了。以后,你的事,朕替你做主,朕做你的娘家人——白浩清实在让朕失望!” 听了晋明帝的话,水卿卿实在忍不住,终是掉下泪来,哽咽道:“谢谢皇上的关爱。其实,白相这样对我,我并不怪他,因为我从小没在他身边长大,他不喜我也是正常……” “可是,我却恨他对母亲太过残忍无情。母亲至死,他都未到床边正眼看过母亲一眼,更是包庇害死母亲性命的恶人,这却是最让我心寒痛恨的……” 闻言,晋明帝握玉筷的手顿下,皱紧眉头沉声道:“武宁突然离世之时,朕也感觉到不寻常。在去府上吊唁时,朕亲口吩咐他要彻查你母亲离世一事的,可后来他只告诉朕,当日武靖王府的别苑起火是一场意外,而你母亲也是受到大火的惊吓心疾发作而死,并不是被陷害的——难道,竟是他骗了朕么?” 再次说起母亲之死,水卿卿还是心痛如绞,更是痛恨白浩清包庇陈皇后与杨氏,对晋明帝的欺瞒。 她起身郑重在晋明帝面前跪下,泪流满面。 “皇上,母亲出事当时,我与母亲是在一起的,只有我最清楚当日发生的一切。” 说罢,水卿卿将武宁公主去庵堂认回她,带她到别苑梳洗,再到突发大火的事一一详尽的同晋明帝说了。 “……不论是屋子突起的大火,还是被人动了手脚的马车,都是有人故意做下的。甚至连我带母亲回京向陆大夫求救时,街道上突然涌出的挡路的百姓,还有混在百姓里要杀死我和母亲的杀手……这一切的一切,怎么可能是意外?!” 越听,晋明帝的眸光越是低沉,最后将手中的玉筷重重搁下,冷冽道:“这么明显的陷害,怎么会是意外呢?白浩清是怎么查案的?!” 水卿卿心里一片冰寒,痛心道:“白浩清并不是不知道这些,相反,他心里非常清楚是谁害死了母亲,他不但不为母亲讨回公道,甚至还包庇做恶之人,更是欺骗了皇上。” 晋明帝面色已是非常的难看,沉声道:“你怀疑是谁害死了武宁?” 水卿卿面色凝重,看了眼殿内伺候的宫人。晋明帝心里一沉,挥手让他们都下去,殿内只剩下晋明帝与水卿卿小喜三人。 小喜一直贴身帮水卿卿妥善保管着密函,还有无名帮她在陈国公府找来的青石的模布,进了宫后,更是小心的将这些东西缝进了她的衣裳里,免得人多手杂弄丢了。 水卿卿让小喜去将密函拿来给晋明帝看,小喜连忙退到内室去找剪子拆开衣裳。 晋明帝凝神看着一脸严肃的水卿卿,道:“什么密函?” 水卿卿道:“在我母亲遇害的前一晚上,宫里的皇后娘娘让人送了两封密函到白府,一封给了杨氏,一封给了白浩清。” 陡然听水卿卿提到陈皇后,晋明帝神情一滞,一向沉稳威严的眸子里竟是露出一丝惊愕来,冷声道:“密函写了什么?” 水卿卿心里落满冰雪,然而话既然说到了这里,她当然不会再隐瞒,不由咬牙冷声道:“陈皇后写密函给白浩清与杨氏,让他们阻止母亲认我回白府,让白浩清不要承认我白家嫡女的身份。” 晋明帝隐隐已是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问道:“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何要你阻止你回白府?” 水卿卿冷然笑道:“陈皇后是为了反悔,不想履行当年承诺母亲的事,不想承认我与太子的婚约——” 晋明帝眸光不觉沉下去,脸色也暗了下来。 水卿卿继续道:“皇后当年为了报答母亲的救命之恩,许下诺言,让太子娶我为妃。后来,皇后一直以为我在小时候死在了西漠,没有想到我还活着,更是没有想到我做了侯府的冲喜娘子,还是个寡妇,怕影响到太子的声誉,所以反悔了。就让白浩清与杨氏阻止我回白府——如此,我没了身份,与太子的婚事自然不做数,太子就可以继续娶琳柔郡主为妻了。” 听完水卿卿的话,晋明帝脸色彻底黑沉下去,气笑道:“原来,这当中竟有这么多曲折——武宁为了她毁了容貌,更是毁了一辈子的幸福。到头来,她却为了怕影响她儿子的声誉前途,不惜出尔反尔、忘恩负义,甚至是恩将仇报……” “谁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呐?” 晋明帝的话还未说完,殿门却是被人推开了,太后领着一众宫人进来,身边还跟着低敛着头的太子李宥。 而刚刚拿到密函出来的小喜,见到太后与太子来了,连忙将密函收起。 这么晚了,太后还来这里,一看就是来着不善。 晋明帝起身迎了太后去暖榻上坐了,水卿卿跪到太后面前请安。 太后眸光凉凉往她身上一扫,命人扶她起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