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全身一颤,哆嗦道:“回娘娘,殿下许诺了郡主未来的皇后之位!” 说罢,红袖将打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同陈皇后禀告了。 听说李宥竟是承诺了水卿卿未来的皇后之位,陈皇后气得笑出了声,手上尖利的护甲在手边紫檀小几上划过深痕,气笑道:“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走艺郎之女,挖井宰杀生畜的下贱之人,嫁过人的残花败柳,比宫里永巷里的下贱宫女都不如,竟是想做皇后!?还有天理吗?!” 想到自己珍宝般的儿子、大晋最尊贵的嫡皇子,竟是给这样的端茶拿糕点,还为她挟茶,陈皇后气得眼前发黑,咬牙切齿道:“之前单单因为她做过冲喜娘子,本宫都觉得玷污了我的宥儿,没想到,她竟是……竟是……这样的出身和经历!” 如水卿卿所料,杨氏确实将她之前在西漠的过往一一告诉给了陈皇后。 与陈皇后一样,在水卿卿手里栽了跟头,并害怕水卿卿得势后会找她报杀母之仇的杨氏,也最是不想看到水卿卿嫁给三皇子。 因为杨氏知道,按着白浩清的冷血无情,重权轻义的性子,一旦水卿卿不能攀上皇室,不能给白家增光添彩,光耀门楣,白浩清一定会对这个半路回家的女儿反目,并在恼羞成怒之下,将她悄悄杀害处置了都是有可能的。 但杨氏还算拎得清的就是,为了瞒下自己女儿之前做过杀人夺子的恶事,怕事发后会连累到白凌薇,所以关于水卿卿打种生子一事,杨氏倒瞒着了陈皇后。 若是陈皇后知道,水卿卿不单单嫁过人,还生过孩子,只怕会更加崩溃憎恨,也更加的容不得水卿卿了…… 而想到之前李宥说的,会帮水卿卿一起查武宁公主一事的真凶,更是抚案头痛不已,恨声道:“还有呢,可有查到她今日同皇上在花园里说了什么?” 看着陈皇后气得铁青的脸,红袖小心翼翼道:“当时皇上摒退了所有的随从,我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只隐隐听到了郡主向皇上提了退婚一事……” “陛下一定是没有答应了!” 想着水卿卿从御花园回来失魂落魄的样子,陈皇后想也没想就猜到了结果,恨得一把扫了小几上的茶杯,气恨道:“皇上到底怎么了,二十年前被武宁迷了心窍,如今又被她女儿迷了心窍,为什么一定要让宥儿娶她呢……” 看着陈皇后气恨不已的样子,红袖颤着胆子小心道:“听说,两人之间还提到了武宁公主,只是离得太远,具体的内容没听明白……” 闻言,陈皇后心口一紧,眸光越发的深沉可怕。 红袖也是一片心寒,胆怯道:“娘娘,会不会是郡主她又发现了什么,所以……所以到皇上面前告状去了?” 杏眸危险的眯起,陈皇后重重吐出心里的浊气,一字一句冷冷道:“事到如今,不论是为了宥儿,还是为了将当年之事彻底湮灭,都容不得她了。” 红袖激动道:“娘娘不必烦忧,只要让那王家之人一出现,揭穿她的不堪过往,任是殿下与陛下再庇护她,她也当不成这个三皇妃了。到时,她那来的能力与娘娘抗衡——多的是人容不下她的。” 是啊,只要水卿卿嫁不成李宥,做不了这个三皇妃,不单杨氏白凌薇不会放过她,乐宜公主为了梅子衿也不会放过她,甚至是未来的三皇妃,同样容不下她在人世了,那里还需要陈皇后亲自动手呢? 陈皇后拧眉道:“不到万不得已,暂时不能动用王家这步棋。” 红袖不解道:“娘娘,这是为了什么?” 重重叹息一声,陈皇后懊悔道:“牵扯出王家,白府面临的可就欺罪罔上的欺君大罪的。而如今的白浩清,贵为一国之相,皇上也颇为信任他。这些年,这只老狐狸,悄悄在朝廷囤积了不少的势力,所以,宥儿夺嫡,少不了他的支持——他暂时还不能出事!” “而且,当初本宫给他与杨氏分别写了密函,若是到时逼急了他,他狗急跳墙,抖出密函一事,同本宫拼个鱼死网破,只怕最后,得益的只会是四皇子。” 红袖不觉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担心道:“既然如今王家不可用,那……娘娘可有其他打算,婚期可只剩下区区六日了。” 杏眸划过最凌厉的寒芒,陈皇后冷冷一笑,曼声道:“你不是说,那个当初痴恋梅子衿的盛家幺女盛瑜又回盛家了——即刻差人悄悄叫她进宫罢!” 从没进过皇宫,更没想到能见到皇后的盛瑜,从踏上轿辇开始,整个人感觉飘上了天,高兴欢喜到不能自己。 等她进到天下最是富贵繁华的后宫,再来到后宫之主陈皇后的储秀宫,更是眼花缭乱,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陈皇后还是在偏殿接见盛瑜,见她跪下行礼之时,眸光都忍不住激动得四处乱瞟,心里冷冷嗤笑,面上却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