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儒雅的感觉,反而多了一些舒朗和潇洒的感觉,又似乎多了一些亲切,“这说明,我们之间有缘分啊,哈哈。” 叶凉夕笑,舒湮看向傅景湛,傅景湛对他点头示意,另一只手,揽着叶凉夕的腰。 舒湮摇头失笑,视线重新转移到玻璃框内的画像上,“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是卢浮宫绘画馆的镇馆之宝,西欧画作历史上心理描写的经典之作,文艺复兴时候的艺术家数不胜数,但唯有达芬奇留下的这幅画,被美术界各个流派的人争相研究,众口皆碑,你知道为什么么?” 他说完,转头看叶凉夕。 叶凉夕轻轻摇头,笑道,“大约因为,达芬奇的表达,始终带着探不尽的神秘。” 而她始终认为,识得神秘,是一切艺术对美的表达的终极。 舒湮神色一怔,慢慢地转回头看墙上的画,又看叶凉夕,“你刚刚说什么?” 叶凉夕见着舒湮这个震惊、意外、怔然的表情,也有些意外,有些懵,顿了两三秒。 舒湮情绪有些外露,眼神里带着隐隐约约的激动,“你再把刚才那句话说一次。” 叶凉夕和傅景湛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舒湮怎么了,但还是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我说,大约是因为,达芬奇的表达,始终带着探不尽的神秘。” 舒湮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复杂和难以言喻,怔怔地盯着叶凉夕看。 傅景湛神色不虞,把叶凉夕拉到自己的身边,语气里带着寡淡的提醒,“舒先生。” 舒湮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有些歉然地看傅景湛和显然被他的神色弄得不明所以的叶凉夕,开口“抱歉,你这个回答,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叶凉夕和傅景湛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您还好吧?” 舒湮笑开,像是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蓦地,舒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姑娘姓叶?” 叶凉夕点头,并不在意舒湮不确定自己的姓氏是什么。 舒湮感叹了一口气,转头幽幽看向墙上的画像,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叶凉夕见此,也不出声打扰,虽然眼里都带着疑惑,但却从这位年过不惑,始终带着华人儒雅的艺术家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似乎是悲伤,又似乎是沉痛的情绪。 一如他后期的那些画作,所传达的情绪一样,不论是多么愉快明亮的场面,但深藏其中的抑郁,像是刻入了骨髓的东西,再也去不掉。 这一刻,叶凉夕忽然明白了,那些画作里的情绪,源自哪里。 双方各自沉默地看着墙上的画作,良久之后,舒湮转过身,开口问叶凉夕,“小姑娘,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话没有说完,舒湮的手机响起,他停了开口要说的话,接起电话,用法文跟那边的人对话,放下电话之后,已经转换了语气,“我的朋友要来了,今天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下次,我们有机会再见面。” 刚才的问话,随着这一句告别,如一粒尘埃一样拂过叶凉夕的心间,她笑着和舒湮告别,看舒湮离开的背影,与傅景湛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朝展馆的另一处走去。 —— 一周之后,国内的新年,也差不多过完了,傅远博一家,终于打算举家归国。 傅迎雪的演奏,已经定期英国,原本这段时间在英国排练和训练的,但因着家人回国,也赶到巴黎来相送,当然,让她依依不舍的,却不是大半年才见一次的父母,而是叶凉夕这个新晋嫂嫂。 两人在巴黎机场依依不舍,连唐如雅都忍不住催促,“好了好了,又不是不见面了,我们快要登机了。” “妈妈,您是不是有了夕夕这个儿媳妇就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唐如雅笑着跟女儿拥抱,“好了,过段时间,妈妈过来看你。” 傅迎雪轻叹一声,再次叮嘱叶凉夕,“夕夕,别这么听我哥的话,他以后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别人怕他,我不怕。” 叶凉夕哭笑不得,别离的情绪被她这句话驱散了不少,“好,我知道了。” 傅景湛在一旁微微扬眉,一家人离开,偌大的机场里,傅迎雪看着家人离开的背影,眼里渐渐蓄了泪水,直到再也不见他们的身影,她才一把抹掉眼泪,爽快地转身离开。 登机之后,叶凉夕的别离情绪才明显了一点,整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副神色恹恹的样子。 傅景湛揽住她的肩膀,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不舍了?” 叶凉夕点头。 傅景湛轻叹一声,“你这样,我会吃醋的。” 叶凉夕的情绪被他这句话驱散了不少,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 傅景湛低下头,轻吻她的眼睛,“好了,没事,以后你想来,我们可以再来。” 叶凉夕深知这些情绪在别离面前,并没有用处,何况,这样的别离,也不过是短暂的罢了,轻轻点了头,乖顺得很。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