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被放入了盆子里。 叶凉夕笑,“蒋小姐很会吃。” 蒋安轩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叶凉夕吃,“其实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看过一次,基本都会知道怎么用了。”。 叶凉夕笑着夹来一只螃蟹,拿起盒子里的工具,慢吞吞解释道,“明清时代,文人雅士喜欢赏菊吟诗啖蟹,他们将吃蟹当成一件极为讲究的文雅之事,明时有个叫做漕书的人为了方便,发明了锤、刀、钳三件工具吃蟹,后来逐渐发展到八件,俗称”蟹八件“。但其实,吃蟹又分”文吃“和”武吃“,所谓的”武吃“吃的是快意,”文吃“吃的是工具的讲究,刚才李经理的话,大概是自我调侃,即便不用这蟹八件,吃的也是快意。”她说到这里,已经动作轻巧地用圆头剪刀逐一剪下两只大螯和八只蟹脚,将腰圆锤对着蟹壳四周轻轻敲打一圈,再以长柄斧劈开背壳和肚脐,动作虽然慢,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和闲适,加上她手腕轻柔,做这种事情,好像在表演茶道的艺术似的。 李经理一愣,“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啊?” 傅景湛在旁边看着,唇角就弯了起来。 叶凉夕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道,“国人吃蟹,大概有两千七八百年的历史了吧,文人吃蟹大有讲究,因此吃蟹的工具几经变化,明代初创的吃蟹工具有锤、镦、钳、铲、匙、叉、刮、针八种,也就是现在我们用的腰圆锤、小方桌、镊子、长柄斧、调羹、长柄叉、刮片、针,所以称为”蟹八件“。明代至民国初年,又发展到蟹三件、四件、六件、八件、十件、十二件,最鼎盛时期最多的一套吃蟹工具有六十四件。” 她在说话的过程中,又拿了钎、镊、叉、锤,或剔或夹或叉或敲,取出蟹黄、蟹膏、蟹肉,一件件工具的轮番使用,而剪下的大螯、蟹脚、背壳之类,却又完整地放在一边,隐约可以组成了一只螃蟹。 然后,叶凉夕将弄下来的东西放在傅景湛的面前,示意傅景湛吃。 傅景湛全程都在看她,眼里的笑意已经掩饰不住,弯了唇角,看到她眼神无辜地把这一盘东西放在自己的面前,轻咳了一声,掩饰了唇角的笑意。 蒋安轩脸色有些发白,甚至有些愣然地看叶凉夕,最后终于什么也没说,默默低头吃已经凉了的蟹肉。 桌上的其余人,尤其是傅氏的人,被叶凉夕科普了这么一番,也赶紧拿了面前的大闸蟹过来,学着她刚才的方法,还不忘自我调侃一番,“哈哈,没想到,活了这么个岁数,今天才见识了这等文雅的吃蟹方式。” “没想到叶小姐对古典文化这么精深。” “老李,你孤陋寡闻了吧,这位,可是今年高考状元。” 李经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叶凉夕笑着应过,又慢悠悠拿了另一只螃蟹过来,开始肢解。 傅景湛转眼看过去,摸了摸鼻子,颇有一种她想要肢解的是自己的感觉。 其他的菜很快就上来了,蒋安轩也很快恢复了过来,笑着对叶凉夕,“想不到叶小姐还有这一手,刚才是我班门弄斧了。” 她姿态放得低,进退有度,并不引起桌上的人反感。 叶凉夕:“蒋小姐开玩笑了。” 蒋安轩将桌子上的转盘转了一圈,“傅总尝尝这虾如何?” 傅景湛拿过旁边的湿纸巾擦了擦手,却转头小声问叶凉夕,“不是爱吃这个,要吃么?” 叶凉夕看了一眼,顿了顿,然后摇头,虽然自己爱吃虾,但是她喜欢的是重口的麻辣小龙虾。 傅景湛笑了,“挑食!”虽是这么说着,可他语气里都是亲昵和纵容,却伸了手拿过一只,利落地剥好放在叶凉夕的碗里,“别总是吃太多辣的,对胃不好。” 叶凉夕小声反驳他,“吃虾对胃就不好。” 两人说话的声音小,但看到傅景湛为叶凉夕剥虾的时候,饭桌上几乎已经安静了下来,众人虽然在埋头吃东西,没有刻意往这边看过来,但却都心眼明亮。 所以,两人的对话,还是被就近的人听进了耳朵里。 然后,就听到傅景湛语气里带了笑意,“好,我不吃。” 叶凉夕果然很听话地吃下他剥好的虾,于是这个饭桌上,傅景湛几乎不怎么吃东西,倒是尽职尽责地为叶凉夕剥虾,那一盘虾,傅氏的员工都很默契的没有人什么人去夹,每每转到傅景湛的面前,无论他是在跟饭桌上的人说话还是在吃东西,都会顺手拿过来替叶凉夕剥开。 蒋安轩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最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