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出血死了。” “为什么不换名字呢?”谢长寒奇了,“跟林焱换一个名字不就……” 林淼:“我父亲说,既是出生前就定好的名字,我又是早产出生,说明命中注定是个极阴的命格,不如顺其自然。” “令尊倒是……豁达。” 谢长寒想了想,复又低头削起了苹果。 林淼没在意,有些话她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无人可诉,难得有个不发声还愿意仔细听的人,简直像倒豆子那样打算一股脑地说出来:“从我出生后,林家就发生了许多事,渐渐家中就起了传言,说我是不祥之人,会给林家带来灾祸。几个族兄正是调皮的年纪,一见我就喜欢丢石头。” 谢长寒没忍住,抬头反驳了一句:“这话没有道理,命格再不祥的人,也顶多影响自己和至亲之人的命运,族兄那是几服的亲戚了?你命格阴也好阳也罢,与他们何干?倒是他们欺侮你,反而增加了一段因果,若你真是不祥,这就是主动给自己找晦气。林家怎么说也是玄门大家,怎的族人会听信这种无稽之谈?” 林淼看了看他,不由自主地想笑,可惜她面无表情了十几年,笑得不大成功:“愚昧这种品质是不分玄门内外的,他们不信,我父亲也难做,再怎么说,他是家主,要对家中负责。” 谢长寒摇了摇头,此事既是他人的家事,又是旧事,一切早已尘埃落定,他不好多说什么,憋了满腔的牢骚说不出口,只好再次低头削苹果。 先前削出来的部分都已经氧化发黄了,谢长寒觉得不太好看,削完放在一边,拿了个新的重新开始削。 “只可惜有些人忘了,林家的家主是因为能力推选的,不是权力斗争。我父亲想保我,就有些撂挑子不干的念头。后来,家里就乱了。”说起父亲的时候,林淼的眉眼虽仍自带冷淡,但确实是比之前温柔了不少,她像是有些怀念从前的日子,感慨道,“可其实我父亲是爱着林家的,我知道,所以这些年我一直躲在家中,家里有我亲手布的阵,可以生活得自在些。我想着,只要我不出去,林家人至少会少一个闹矛盾的借口。” “你以为这样能让家里回到原来的样子?”谢长寒犹豫了一下,说,“林姑娘,我这话可能有些冒犯,我也不太懂人情世故,但……那应该是不太可能的。” 变了的人心,是很难回到当初的。 “是啊。”林淼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提醒我了,你看我躲在家里,出了事也不管,不想让大伯觉得我对他坐家主之位有意见,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大阵年久失修,好些地方被风雨糊得不像样,也难怪有东西进了北城都不知道。” “而且这回……我觉得那东西似乎是针对我来的。” 谢长寒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长寒,我魂魄不全。”林淼的脸对着窗外,“你觉得那些尸狗,是谁的‘尸狗’呢?” “你的意思是……你的?!”谢长寒差点跳起来,“你、你开什么玩笑?我都将之打散了,那么多尸狗,哪个是你的?那你、你……” 那一瞬间,荒诞的感觉占据了他的脑海,他既不信这个说法,又觉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而此事若是真的,那他可就是亲手打碎了林淼的一魄,堪称罪过了。 林淼摇摇头:“不,我觉得……它可能已经回到我身上了。” 谢长寒:“啊?” “不知道,只是这样一种感觉。” 林淼看着窗外,出了神。 她没说的是,她始终在想,最后那个怪物从她身上吸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那种被剥夺的、可怖的、阴冷的感觉。 也许逃避不是办法,她该去面对那个问题了,她再也不是没有自保之力的小孩,也是时候去寻找自己残缺的魂魄了。 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她缺少的魂魄,似乎就在人世间。 林淼常年一个人住,性格有些孤僻,不太愿意麻烦别人,清醒了就闹着就要出院。谁料她因为往日独居时吃东西不太方便,于是经年累月糊弄一日三餐,体质极差,在提出提前出院的时候被主治医生一顿好骂,让她老实点再在医院观察一阵。 她被骂得手足无措,求救似的看向谢长寒,然而谢长寒却没接收到信号——经过一天的自我战斗,他终于削出了一个看上去过得去的苹果,反手塞进了林淼嘴里。 傍晚,他看着林淼吃完饭,离开了医院。 事件暂时告一段落,警方那里还需要给个“玄门官方说法”,此类善后报告需要随时代发展修改说辞,谢长寒是个不上网的老古板,不太跟得上时代,外加心中还有些事想请教,他便打算久违地回家一趟,找葛清夕谈谈。 比如说,他身上为什么会有护体的剑光。 他几时练过剑?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二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