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指着地上白色的道道问:“这些是什么,尸体的标记?” 谢长寒回过神:“啊,对。警方拍下了尸体照片,给了我一份,如果你不怕……” “不怕,给我看看。” 林淼接过照片,借着手机的光看了起来,随后,她又在屋中四处走了走,还伸手摸了下被发黑的血迹覆盖的墙壁。 谢长寒看见她的表情若有所思,不由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有点猜想……” 谢长寒洗耳恭听,谁料林淼说了四个字就没下文了,转而问他:“你有多余的空白符纸么?我没想到今天要在外面逗留这么久,没带。” “有是有,但你要干什么?”谢长寒摸了摸外衣内袋,抽出一叠黄色的符纸交给她,“这够么?” “够,我只要……七张。” 林淼凝神,心念一动,指尖凝起一丝微弱的法力,在符纸上画了起来。画符是一口气的事,七张很快画完,她松了口气,解开外套,将新画的七张符贴在身上不同位置。 手机就搁在旁边的桌子上,手电筒没关,借着这点微弱的光,谢长寒看清了她身上贴的符咒——虽说各门各派的符都有其不同的画法,但追究还是有些相通的东西,比如说他看见那些符纸上画着的图案,其中有一部分的意思似乎代表着……封禁? 这是干什么?封禁符难道不是封印妖魔鬼怪用的么?哪还有给自己贴的。 谢长寒莫名感到恼火,劈手去夺她手上的符纸:“你做什么给自己贴封禁符?别贴了……给我!” 林淼本来就瘦,游鱼似的敏捷地避开了他的手,三下五除二地将符纸贴到身上各处。七张新符全部上身的瞬间,她的脸在暗处不易察觉地白了一下。 林淼退到墙边,轻声而疏离地说:“谢先生,这是我的事。” “……” 谢长寒脚步一顿,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握成拳,很快又松开。 “你说得对,是我逾越了。”他低头,退了一步,“我有些事,得……给我师叔打个电话,稍等。” 林淼点点头,踌躇片刻,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谢长寒打电话的声音依稀从身后传来,似乎是在嘱咐他师叔吃饭,从谢长寒那像是哄孩子一般略带无奈的语气里,林淼听出了他们感情不错。 ……感情不错。 话又说回来,师叔和师侄之间的感情,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长安,”林淼喃喃道,“我还是不明白……” 她在寂静无声的小房间里,对着渐渐看不清的黑灯瞎火的房间,原地与一室漆黑的血和平共处了一会儿,良久,才重新动了起来。 从谢长寒那里借来的符纸还有多,林淼又摸黑凭感觉画了张别的符,贴到了墙上。 说来也怪,被她画出来的符像是突然变成了水做的,在贴到墙上的瞬间就突然变得皱巴巴的,很快渗进了墙里。 黑黢黢的墙面上,大约一张符纸大小的区域内颜色变浅,林淼凑上去闻了闻,歪了下脑袋。 “林淼?”谢长寒打完电话走了回来,“你干嘛呢,这么黑看得见么?” “看不见,你来照照。”林淼说,“我闻着……像是墙上涂的不全是人血。” “嗯?”谢长寒一怔,拿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扫过去,只见那一块变浅的区域竟然恢复到了鲜红色,被光线一照还能微微反光,就像用新鲜的血液刚刚涂上去似的。他凑上去闻了一下,果然发现这种血液的腥味特别重。 “那就说得通了,死者只有三名,没道理把房间里涂成这样。”谢长寒道,“但我不能理解的是,对方把房间涂成这样是想做什么?” “你知道吗?这附近有个阵眼。”林淼说,“‘三十三天镇秽阵’的灵感来源于三十三重天,总共有三十三个小阵嵌套而成,光阵眼就有三十三个,重要的大节点二百三十一处,小节点一千六百一十七处……周围的血气过重会影响阵法效力,再加上今天书被抢了,我怀疑对方是针对……” 她忽然感觉有点累,林家交到林洛阳手里才多少年,几百年没出过事的大阵竟然就……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 那她当年图什么不和林洛阳计较的? 谢长寒脸色一变:“莫非对方还要再杀二十七户人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