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是叶真的亲妈,孙氏是叶真的新婚妻子,这俩人来见栀栀做什么? 孙诗雨伸手拉住了他,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大人——” 尚佳抬眼看他,目光如电:“内子——”栀栀那么娇弱稚嫩,他怕这些内宅妇人欺侮她,也怕田氏是来为其夫李谷元之事请托,怕栀栀上了田氏的当。 孙诗雨注视着尚佳的眼睛,缓缓道:“大人,您真的是把夫人当成了小孩子啊!因为过于疼爱,夫人在您眼中便是弱小稚嫩的,是会被人欺负的。可是,大人您如果一直不肯放手,夫人怎么成长?难道您能一生一世照顾夫人?您别忘了,你可是比夫人要大五六岁的!” 尚佳垂下眼帘,慢慢走到窗前,静静注视着栀栀送给他的那三盆兰草,半晌没有说话。 这三盆兰草是栀栀从长青山大峡谷里寻到的,如今珍而重之地种进了素瓷花盆之中,这才有了名品兰草该有的待遇。 就像他的栀栀,在遇到他之前,她一直那么艰难地活着,这都是他的错,他一直只忙自己的事情,太晚去寻找她了。 可是,如今栀栀已经嫁给了他,是他的妻子,他一定要尽自己的力量,护得栀栀周全,让她无忧无虑开开心心…… 就像栀栀肯见叶真的新婚妻子孙氏是因为有几分好奇心,孙氏之所以要跟着婆婆来拜见节度使夫人李氏,也是因为好奇心。 前几日她去叶真书房翻叶真的书,翻到了一张纸,上面写满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孙氏悄悄逼问了叶真的小厮大庆,这才知道是叶真偷偷喜欢了很多年的女子的名字。 而这个女子,便是沧州路节度使尚佳的夫人李氏,一个叶真永远不可能得到的女人。 怀着几分好奇和几分要强,她非要跟着婆婆过来了。 在看到尚夫人的那一瞬间,孙氏便明白叶真为何会喜欢这个女人——李氏真是美丽啊,是那种清艳到了极点的美丽稚弱,令人眼前一亮! 她不由起了几分争强好胜之心,想要压住李氏这个出身低微的女人,因此在交谈中孙氏谈的话题都是大周的世家、谱系和高门彼此间的联姻。 栀栀有些好笑地看着满身红衣的孙氏,觉得眼睛都快要被闪瞎了,耳朵和大脑也是饱受折磨——孙氏正在炫耀她们甘州孙家的来历呢! 田氏是来求尚夫人的,见尚夫人唇角带着一抹笑意懒洋洋地坐在那里,而孙氏还在滔滔不绝讲她家的高祖,便有心故意岔开话题。 她看了看锦榻一边的针线匣子上放着的两个荷包,这两个荷包几乎一模一样,均快要做好,而且都是玉白底绣绿萼梅花,很是精致秀雅。 田氏笑着问道:“夫人,您这两个荷包是给尚大人做的?” 栀栀笑了,眼波如水扫过叶夫人和孙氏,心道:你不是爱炫耀么?那我就配合田氏来次更粗暴的炫耀! 她淡淡一笑,道:“这两个荷包是给皇太子妃和鲁阳公主做的。” 栀栀拿起这两个荷包翻了翻,道:“原本是鲁阳公主非要我给她绣一个荷包做生日礼物,谁知皇太子妃知道了,要我给她做个一模一样的。如今都绣好了,只差把丝带穿上了。鲁阳公主的生日上个月已经过去了,只好等年底外子带我回京,再交给皇太子妃和鲁阳公主好了!” 田氏饶是满腹心事,闻言眼睛也亮了:早听说尚大人与皇太子一家关系亲密,没想到居然亲密到这种地步! 孙氏的脸却瞬间白了,这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和李栀栀的差距之大,再也没有了炫耀自己家世的心思,强笑着也奉承了起来。 宁氏看了儿媳妇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待宁氏带着儿媳妇孙氏更衣去了,田氏趁机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匣,摁开消息笑盈盈双手奉给栀栀:“夫人,您看这对耳环如何?” 见田氏神神秘秘的,栀栀有些好奇,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对精致之极的赤金镶红宝石蝴蝶形耳环,那两颗红宝石有花生大小,火红莹润,四周镶嵌了一圈细碎的波斯钻石,很是璀璨夺目。 栀栀若有所思看向田氏,心道:田氏对我有所求么? 田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抱住了栀栀的腿,眼中满是泪水:“夫人,求您救救妾身吧……”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