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桐转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上三楼的时候,脚步声凌乱,在转弯时掉了只拖鞋都没感觉到。走向简宝宝住的屋子,隐约看到里面有个人影在收拾,褚桐忐忑地往里看去,房间内的床上,空无一人。 她心再度咯噔下,褚桐往里走,月嫂听到脚步声回头,同她打了声招呼,“简太太。” 褚桐伸手,朝着床上指了指,“孩子呢?” “简先生白天抱出去的……” “然后呢?”褚桐迫不及待发问。 月嫂老实作答,“我也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就是独身一人。” 褚桐扶住墙壁,目光望过去,都是简宝宝用过的东西,有她的玩具,有她才收下来正在整理的衣物,真真是触景生情,褚桐无力地放下撑住墙的手,望出去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想哭都哭不出来。月嫂朝她看看,于心不忍,停住手中的动作,“简太太,您……”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因为她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词,能去安慰她。 褚桐转身离开,走了楼梯口,仿佛能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正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上爬,简宝宝爬楼梯可厉害了,每回玥玥跟在她的后头,那都是追都追不上的。 她擦拭下眼角,却越擦越模糊,下了楼回到房间,简迟淮还坐在那,褚桐快步上前,“你为什么这样把她送走了?” “早晚都要送,你还不如别看见这一幕。” 褚桐背过身,鼻尖酸涩不止,她抬起手背擦着双眼,简迟淮看向她的背影,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落到褚桐的肩膀上,“过了这些天,就能好受点。” 褚桐肩膀在他掌心内颤抖,半晌后,她这才转身看向他,“你——”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口,她说不出来了。 她能怨怪简迟淮吗?不能。如今蒋龄淑身患绝症,简迟淮满脸的憔悴,她不是看不出来,她能在这个时候同他大吵大闹吗?还是不能。 可孩子就这么被送走了,她连一面都没见上。站在她的立场上,她难以接受,而站在简迟淮的立场上,他那样的做法,她又是可以理解的。褚桐心里犹如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怎么说。 简迟淮居高睇望着她的脸,他知道她难受,但这一步,总要有勇气跨出去。 “她会慢慢适应的,就像玥玥一样。” 褚桐心如刀割,通红的双眼看向跟前的男人,“你把她送去哪了?” 简迟淮抬起的双手,轻握住褚桐的肩头,“还给了傅时添。” 褚桐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淌落,“你不会忘记玥玥初来的时候吧,那时,她每晚都哭,哭到撕心裂肺,她不适应,而且,对于她来说,我们都不是陌生人,也该算是亲近的亲人,她尚且这样。那简宝宝呢?她根本连傅时添的面都没见过,今晚,明晚……以后的每天,她会哭成什么样?她会怎么度过?” “那好,那你教教我,我应该怎么做?”简迟淮反问道。 “你心里的愧疚……难道,”褚桐紧咬了下牙,说道,“难道就一定要她来承受吗?” 简迟淮深深朝她看了眼,然后将自己的双手收回去,“把她还给她的亲生父母,就这么不应该吗?” 褚桐无力地双手捧住脸,失去了争辩的力气,“是,应该,应该。” 简迟淮走了出去,褚桐坐向床沿,看着在旁边玩耍的玥玥,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晚饭都没吃,佣人来喊,褚桐说了声不饿,后来月嫂过来,她干脆让月嫂带着玥玥到楼下玩。 院子里,安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更没有类似汽车离开的声音,褚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合不上眼。 月嫂知道今天家里出了事,所以陪玥玥玩了会后,便带着她洗澡,还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睡觉。褚桐本想下楼看看玥玥,来到客厅内,才发现没有她们的身影。 佣人从不远处快步走来,“简太太,您是饿了吗?” 她摇摇头,佣人分外不解,“简先生也没吃晚饭,我菜都准备好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