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接去广陵郡中扣押了起来。 庾世道不止一个人,与他站在一起的有一群人,个个都是蛰伏一方的世家军阀,有的是藩王,有的是外戚,有的是行伍出身的武将,这些人都为庾世道马首是瞻,因为都有把柄捏在他手里。 庾世道一面告诉他可以让司马珉上位,一面将他推出来对付司马瑨,就是傻子也知道他是想扶立个傀儡皇帝了。 司马烨以往试图安插人手去司马瑨身边,也不能说毫无企图,可从没想过要这么早下手,更没想过用这种方式下手。 可连做了皇帝的司马玹对这些人都只能借着修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又能如何。 司马烨抬眼去看庾世道,却见他已将视线投向了窗外,一脸兴味盎然:“这不是那煞神么?” 司马烨探出半张脸去看,司马瑨没有骑马也没有乘车,带着几人步行过朱雀桥,一路引来无数路人围观。 庾世道那双鹰眼忽然眯了眯:“他身边的女子是谁?” 司马烨道:“他的老师,文才白檀。” 庾世道似有些震惊,许久才道:“是郗夫人的女儿么?长得可真像她母亲啊。” 南堤不好修,司马瑨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白檀回去后翻箱倒柜地找书籍,想要给他想想办法,他却毫不操心,在后院练了半天的剑,而后就带着祁峰和顾呈去了军营。 她郁闷的不行,觉得自己真是为他操碎了心,可他半分也不在意,弄得好像她多希望他能坐上储君的位子似的。 将匣子里那藏了多年的吴郡诗笺取出来,她看了许久,透过窗外遥遥望了望宫城方向。 希望他坐上那个位子吗?一直都希望的吧…… 藩王重臣们已经都入了都,据说好多还是连夜入城的。 白檀一早授课听学生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番,也没放在心上。 到了午后又落了一场大雨,她担心山路不好走,提早让学生们下了学,一面匆匆赶去南堤。 她也没乘车,撑了把伞走在路上,反正司马瑨安排的人手从之前遇刺后就没离开过她眼前,倒是不担心安全。 这一路上都听到凌都王德行不行,无法修筑南堤的传言。 这年头修个堤坝都要看德行啊,也真是要求高。 一边腹诽一边往西篱门走,忽然手腕被一抬,伞举高了些,司马瑨钻了进来。 “本王来的正巧。”他的衣裳半边都被雨水淋湿了,此时就紧紧贴在她身上,将她的衣裳也弄湿了。 大雨瓢泼,几乎要掀起迷迷茫茫的一层烟雾,连行人都看不清楚,也不好将他推出去,白檀只能忍了:“殿下这是要去南堤,还是刚从南堤回来?” “都不是,本王准备去见两个藩王。” 司马瑨握着她的手举着伞,白檀有些嫌累,又挣不脱,干脆决定将伞全让给他:“既然殿下有约,那为师就先回去了,伞留给殿下。” 司马瑨将她扯回来:“恩师与本王一起去。” “为师去做什么?” 司马瑨蓦地一声冷笑:“免得本王忍不住剁了他们。” “……”白檀皱眉,你是不是剁自家人剁上瘾了啊? 一路步行到秦淮河畔停下,一边是被大雨溅出了水花的河面,一边是在雨帘里静默无声的棋舍。 司马瑨终于松开了白檀的手,先行一步入了棋舍。白檀落后一步,在门口抖了抖伞上的水珠,扫视一圈,棋舍里面空无一人,司马瑨已经径自去了后院。 没人招待,也没人引路,白檀加快脚步跟上去,司马瑨已立在后院最里面一间的门口,拉开门走了进去。 她没听到寒暄声,也没听到棋盘上的落子声,走到门口,却见司马瑨又闪身出来了,手里握着柄带血的剑。 白檀愣了愣,探头朝里面望去,被司马瑨一把扣在怀里:“别看。” 白檀下意识就攀住了他,她已经看到了,里面有大滩的血渍,还有两道伏在地面的人影。 不是吧,你还真剁了人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