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瑨就猜到是因为这个,不过觉得她会特地跑这一趟也聊胜于无,总比以前好。 他一脸理所当然:“东海王当初险些害本王丧命,本王抄了他的王府又算什么?只可惜没能找到恩师喜爱的玳瑁。” 白檀哭笑不得,还以为他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记在心上了。 “为师不想要什么玳瑁,只要殿下能改正心性,比什么都强。” 司马瑨冷笑:“恩师的教诲本王一定遵守,决不食言,但在此事上恕难改正,当年参与叛乱的人,迟早都会被本王一个个揪出来,下场全都会跟东海王一样。” 要搁以前,白檀绝对要板起脸来严肃地给他说教一通,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现在对他充满了耐心,连声音都柔了几分:“殿下一定是因为当初的事难以释怀吧,无妨,为师相信你一定可以放下过去,做个叫人敬仰的亲王。” “……”司马瑨第一次有接不上来话的时候。 他还以为白檀会跟以前一样端起师表,没想到她居然一下这么温情了。 尽管莫名其妙,可听她温言软语的口吻,居然叫他觉得有几分受用,不禁端起酒盏又多饮了一杯。 白檀看他不答话,以为是默认了,心情大好,难得地饮了一杯酒,不过入口之前十分沉重地叮嘱了句:“殿下至少还是给东海王掘个墓吧。” 司马瑨看着她脸颊上缓缓升腾起的两朵红晕,随口“嗯”了一声。 他见过青涩的白檀,成熟的白檀,固执的白檀,但面带红晕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隐隐的一丝风情,竟叫人有些心痒…… 白檀倒也不是沾酒即醉的人,就是容易上脸,一盏酒喝下去觉得从脚尖到脸颊都是滚热的。抬头看见司马瑨紧紧盯着自己,难免赧然,赶紧找了个借口便提前离席了。 她早学聪明了,要跟司马瑨保持适当的距离,免得他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无垢在外面等着,见了她今晚的模样很忧郁:“师尊,凌都王就救了个人就把你高兴成这样,他要再变好点,我就再也不是你最得宠的学生了。” 白檀“咦”了一声:“你这是要跟凌都王争宠啊。” 无垢打了个激灵:“那还是算了。” 司马瑨多饮了几杯,睡梦里都是往事,第二日醒的有些晚,额角还隐隐作疼。 出门时看到白檀立在廊下,捧着碗姜茶在饮,腾腾热气缭绕在她眉眼间,温柔的有些不太真实。 大约是看出了他脸色不好,白檀很好心地问了句:“殿下是昨晚酒饮多了吧?叫无垢给你端碗姜茶来解解酒吧。” 司马瑨大步走过去,搭着她的手腕就着碗喝了一大口,双眼就没离开过她的脸:“多谢恩师。” 白檀僵着手目视着他大步出门,无言以对。 算了,他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这么一想就释怀了,反正现在看他怎么样都还是算顺眼的了。 司马瑨领着顾呈和祁峰朝军营赶,一路上快马加鞭,快到营地时,忽然从路边窜出个人影来,横档在他马前。 他急急勒住了马,手已经按在剑上,却见面前站着的是个瘦弱伶仃的女孩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身上的赭色襦裙十分破旧,脸却洗得很白净,只不过额头上青了一大块,十分扎眼。 祁峰暴怒:“哪里来的混账东西,敢挡我们的路!” 女孩儿悄悄抬眼看了看司马瑨,忽然跪下来砰砰磕了几个头:“奴家是附近村郭的渔女,名唤采蓉,昨日承蒙恩公救命大恩,特来拜谢。” 祁峰更怒了:“谁是你恩公,这是凌都王殿下!” 对方显然是被吓着了,又再三看了看司马瑨,小声改口:“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