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诧异失声道:“怎么就能有孩子?” 段月容笑道:“虽然弟媳妇年纪小才及笄,但是他们新夫妇感情好,哪有没孩子的?如今二弟兼祧两家,两家都顶着弟媳妇的肚子呢,总要多子多福才是个兴家之道,敬哥儿也能多几个兄弟帮扶。” 方氏冷笑了声道:“我就说你也不知被什么人灌了一肚子的**汤,脑子都傻了,孩子只有自己的才是最亲的,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甭管是什么人,都不会想着你的,许家若是只有敬哥儿一个嫡孙,你才金贵,若是你那弟媳妇生了许多儿子,亲爹又是举人,将来没准要做官,同样都是许家的孙子,他们是贵人公子,你的敬哥儿呢?什么都不是!到时候你公公婆婆还不把你看到泥里去!你的儿子还要给他的儿子做跟班被他们使唤!” 段月容摇头:“二弟和弟媳妇不是那样的人……” 方氏从鼻孔冷笑了声,待要说什么,仍是忍住了,看了看已经颇大的敬哥儿,又看了看迂腐孤拐又软绵绵扶不起来的女儿,只怕你帮她她倒要反过来怪你,心里暗自叹了口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罢了罢了。 ☆、第50章 宋府邀宴 没多久春闱放榜,报喜的信儿很快便送回了,许宁高中进士甲科第三名(探花),原听说考官们推时拟为榜眼的,结果官家看他年轻英俊,御笔点他为探花,授任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整个广陵府登时沸腾了,唐家登时贺喜的客人登门不绝,宝如接到信也微微有些意外,她记得前一世许宁明明是二甲十二名,授从九品的秘书省校书郎,这一世居然直接摘了探花,想来多活的这几十年,他学问有了长进,又深知官家的脾性,考题又早已心里有数,自然是得心应手了。 消息接了没多久,雪片一样的帖子又飞入唐家,治筵设饯,请宝如去叙话赴宴赏花的。宝如基本都拒了,专心在家收拾诸般杂务,虽然不愿进京,但既已答应了许宁,她还是得带着孩子进京,否则许宁不甘心,定是又会生出什么算计来非把她弄进京不可。 香铺要交接给爹娘,许宁临走前已安置好,制香的法子虽然没有了许宁亲自做的香,却也有了固定进货的渠道,只捡着几样最好又利最好的卖,靠着念恩寺收益也极好了,更何况又因许宁少年高中探花的噱头,这店里的香如今已倾销一空,尤其是状元红一类好意头的香,单看势头,五年内至少念恩寺下无有能超过收益的铺子。而爹娘的饭馆子也另外请了相熟又厨艺精湛的厨师来主厨,生意也渐渐恢复了从前唐谦亲自主厨那会儿的红火,如今他不需要自己下厨操劳吸那等油烟草灰,只需偶尔有空看看账本,心情愉悦,肺上积下的病渐渐得到调治,一日好过一日,宝如心里暗自放了心。爹娘其实心病都在于自己的日子过得如何,自己若是夫妻和顺,儿女双全,他们也就偿了心愿,心满意足。 所以,哪怕是装,也要装出一副夫妻恩爱,歌舞升平来。 还有一些田庄,都是许宁提前置办的,置办之时都不算贵,田并不算多,但都近着水源,出息足够。且庄子里也各有营生,或酿酒、或养鸡、猪、或种些果树,总之□□妥当,如今便是宝如也不得不认可许宁之深谋远虑,便是许宁不在,光靠这些田庄、香铺、食肆的出息,爹娘衣食无忧,不需操劳。不过唐谦和刘氏则并不十分花用,都存了下来有些忧心道:“许宁如今在京城里,天子脚下,听说东西贵得很,我们如今也收拢了不少银钱,女儿你带去京里让他打点,我们这边也不需要存这样多钱的。” 宝如笑道:“许宁自有打算的,爹娘不必操心,我一妇人带着女儿,虽然跟着宋大人的家眷走,谁知道路上如何,哪里能带上这么多银两?还是爹娘好好经营,我们进京若是手头紧张,再让人回来取便是了,如今把钱放在铺子里田庄里,还能生钱的,你们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唐谦一听女儿说的有道理,便也放下了些心,不过仍是将能拿出来的现钱都找了出来要给女儿带上,只说是穷家富路。 不提这头唐家如何忙乱,宋府那头也遣人来请了她和刘氏过府几次,道是商量进京的事,宝如去了县衙几次,宋晓菡少不得出来陪客,她自视甚高,如今看到宝如摇身一变从个市井人家女子成为七品官宦的夫人,先是爹爹让自己好生和她交好不可怠慢了,连娘也赞不绝口道:“难为她举止大方,礼节谈吐,竟不比那些名门闺秀差,最难得那品格儿,直爽坦然,一点也没小门小户的那些扭捏畏缩,真真儿的难得了。” 宋晓菡心情不好,却去撺掇母亲:“来日便要进京了,如今既要交好,许大哥的生母不可不邀请过府一叙,许大哥是个纯孝之人,将来知道也觉得我们家妥帖周到。”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