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吞噬殆尽,连骨头渣都剩不下多少来。 “我们在哪儿,是在那道裂缝下面吗?”他快走几步赶上两人,一边小声问:“你们要去哪儿啊?这里好黑,我也把手机灯打开吧?” 秋雁山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体院的系草还是个十万个为什么。 而且他好像还是个话痨? 封勋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还不等江景接着提问,男人蓦地止住脚步,回头朝他望来。 江景:“呃……” “闭嘴。”封勋只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便拉着秋雁山转身继续往前走。 过了好一会儿,也可能只是几秒的时间,江景虚弱地歪过身子靠在岩壁上,垂手摸了摸自己发颤的双腿。 他终于回过神来,脑中翻来覆去只有一个想法:好可怕。 这个人身上……有杀气…… 江景暗恼自己不够稳重,他怎么能这么快就忘记呢,眼前这个男人,曾当着他的面捅死过一个人——也许还不止一个。 而且,他竟然能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带着两个人,最后还毫发无伤。 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到底是谁?他、他真的是人吗? 青年此时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应该在这儿的,我想离开,我想回家。 他低头找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看了眼时间,发现早已过了导游吩咐过的集合时间,于是青年又开始想,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发现他们不见了,再过不久,也许会有救援队进山搜寻,也许他们能找到这处地裂。 手机还是没有信号,电量也只剩下百分之二十五,江景将手机关了,想着这样还能保存点儿电量。 “如果我不是这么弱小,现在就不用这样担惊受怕,连……连站都快站不起来……”青年低垂着头,喃喃道:“连想走出这里……都办不到……” 江景有些哽咽,他捂住脸,小声说:“我想回家。” 秋雁山站在黑暗里,她侧耳听了听,除了地底可怖的奇怪风声,还能隐约听到江景在低声自语。 她有些犹豫:“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封勋站在她身边,闻言一哂:“当初你第一次进入格莱格战场,是什么感觉?” 秋雁山想了想:“害怕,惊恐,感觉自己要疯了。” 封勋便道:“你也经历过这个过程,他只是需要重新树立自己的信念和世界观。而且……” “如果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好,那我们还不如趁早换个人选,也免得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秋雁山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但也不必说的这么直白吧,给人留点面子。” 说完,她感慨道:“说起来,我第一回进战场的时候,那真是记忆深刻。” 封勋:“嗯?” “那个时候啊,我和一个敌对方的新人被投入了同一座楼里,我的队友先找到了我,然后他拿着一把霰弹|枪,把那个新人的脑袋打爆了。”她不胜唏嘘地说:“当时,我离那个新人只有五米远,她的血溅在我鞋上,老子差点儿吓得尿出来。当然了,后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个男人,也是吓得差点儿尿出来。” 封勋突然道:“我第一次进战场,系统直接将我投进一个工厂,那里面一共被投放了四支队伍,加上我,工厂里应该有三个新人。” 秋雁山被吸引了注意力,立刻问:“然后呢?” 封勋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除了我,其他人都进了‘失败者的聊天室’。” 秋雁山:“……除了你?” 封勋:“啊,我那时不清楚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队友不能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