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再理便是,我如今只是一提,当务之急,倒是前头两件。” 阿慈听他这样说,心头虽然疑疑惑惑的,但也没有再深究,又见他转了口,便也顺势问起:“那依四爷之见,前两件事该怎么做好?” 高羡道:“礼教一事好办,回头我奏请陛下,从二十四衙门中择几个懂事的太监和嬷嬷,过来王府教引个把月的,也就教出来了。倒是第二桩,王府和宫中毕竟有别,照搬不妥,加之王兄新丧,许多安排也与我睿王府是有出入的,一切还是应当遵照端王府的情况来定。” 阿慈答是,但是面上却渐渐泛出一点难色来。 因想到这种规矩定制,事无巨细,而今又没有样例可供她参照,故而犯难。 高羡瞧见了,一手捧茶,一手揭了茶盖撇着盏中浮沫,似是漫不经心道了句:“我帮你吧。” 阿慈一怔,方要推辞,却听他已直截了当说起:“明日辰时,还是在这里见。” 说着饮了口茶,也不等阿慈再多言了,已径直站起身来喊杨霖:“今日还有事情,先行一步,我明日再来。” 阿慈没能拒绝。 她就倚着门,望着高羡与杨霖一道远去的背影,不知不觉竟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第18页 第18章 阿慈细细回味了一番高羡方才的言辞,此前一直专心听着他讲,也未好生观察,及至这会儿了才渐渐觉出来,他的一席话,逻辑清晰,鞭辟入里,倒不像是临时才想出来的。 就同上一回他提议自己重理端王府一般,绝非心血来潮之举。 一切若说只是巧合,未免也太过凑巧了些,反而让人心中生疑,仿佛他是蓄意已久——先来游说阿慈治家,再以帮她治家为名,插手端王府中的事。 阿慈想着,渐渐又皱起了眉。 且这几次三番的接触下,察他言行举止,虽不说是秉节持重,练达老成,却也是深谋远略,自惟至熟的,并无传言中的荒诞不经。 阿慈心想,莫不是坊间讹传而已?他本也不是那样的人。可一个转念,又想,抑或是他如今做样子给她看罢了? 她倚门站着,一时心中千回百转也不知想了多少,直至突如其来的一声:“嫂嫂?” 阿慈登时吓一跳,转眼只见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并一道披杏色披风的人影,问她:“喊了两声也不见应,嫂嫂站在这里是发什么呆呢?” 阿慈方才回过神来。 她遣林嬷嬷去送四王爷,也不知走了有多久,以至于思妤过来也没人提醒她一声。眼下教她一声唤给喊得悟过来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站在风口上,好容易才暖和一些的手,早已重又凉了下去。 阿慈将手揣回袖子里,暗暗搓了两下,才答非所问地看了思妤一眼:“你怎的来了。” “我听说嫂嫂与四爷在外书房里谈事,方巧做了几样点心,就想着带来请四爷也一并尝尝,亦算是谢他这两回替嫂嫂说话罢。” 阿慈低头看一眼,才注意到她手中提的食盒。一对儿一尺见方的食盒,通体刻着精巧细腻的八宝纹浮雕,像是小心挑过的,只是两只食盒,未免也多了一些。 阿慈指着食盒道:“我与四王爷左不过两张嘴巴,哪里用得了你这么多。” 思妤这才又腼腆笑了一下,道:“这里一式两份,还有一份是给杨侍卫的,我也要谢他替我传话的人情。” 阿慈心中有一丝恍然,暗暗“喔”了一声,本想逗她一逗,只是想起此前自己心头思虑的事情,这会子又听她提到杨霖侍卫,才改了口,问起:“你与杨侍卫可是很相熟?” 思妤忙摇一摇头,答道:“也算不得相熟,只是打过几回照面,认得而已。” “那,四王爷呢?”阿慈又问。 “四王爷……”思妤蹙了蹙眉,“嫂嫂此前不是已问过我一回他的境况的,怎的今日又想起来再问了。” 阿慈便将高羡今日来,提了议又主动说要相帮的事情与她说了。 思妤听罢,未置可否,只是感慨一声:“我深居后院,旧日也不过是王兄留四爷在府里用饭时才见过他几回罢了,只知道他好饮酒,为人是有一些风流倜傥的,也不知如今为何变了。许是王兄一走,他心中亦觉得肩上担子重了,是以一改前非,变得奋发上进了也未可知。其实于嫂嫂来讲,不也是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