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人,长得还好,又住别墅区,你也不容易啊。” 季渃丞淡淡一笑:“为什么不容易。” 司机打了个哈哈,没再说什么。 季渃丞恍然,觉得对方大概把他当成什么小白脸了,是需要依附姜谣的那种。 这么一想,他也没觉得受到了侮辱,反倒觉得还挺有趣。 起码说明从外貌上来看,他们还看不出年龄差。 他回到家,季江怀已经在置办年货了,春联和胶水摆在茶几上,他爸正一丝不苟的在春联的背面擦胶水。 “爸,怎么还用胶水,现在不都流行胶棒了?” 季江怀直起身子,把浆糊稍微吹了吹,感叹道:“用不惯那新鲜玩意。” 季渃丞帮着他把剩下的涂了,一起拿到门口贴好,季江怀嘱咐道:“你妈也下飞机了,正往这边赶呢,你看还能不能订到饭店,晚上我们出去吃。” 季渃丞点点头,回房间将正装换下,穿了套休闲的棉服。 季江怀坐在沙发上,对换好衣服的季渃丞道:“对了,你也别忘了跟你导师说声新年快乐,毕竟带了你那么多年。” 季渃丞的脚步一顿,神色僵硬了片刻,露出一丝没什么温度的笑:“好。” 季江怀推了推眼镜,仔细打量了儿子一眼。 “趁着你妈还没回来,我能不能问一句,当初你为什么非要回国来啊?”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季渃丞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就是猝不及防的回国了,谁也规劝不了。 他也给吕家殷那边去了电话,什么都没问出来,就好像是季渃丞一时兴起似的。 但他知道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他和季渃丞相处的时间不像普通父子那么多,但多年从事教育行业,他也见过不少类型的孩子了。 季渃丞就是典型的,只会自己消化负面能量,不愿意分享和释放那种闷瓜。 看着怎样都好,但谁也别想走进他内心深处。 作为父亲,他实在有愧。 年轻时候拼事业,让季渃丞接受精英教育,很早的出国独立,没有享受普通孩子拥有的童年生活,这多少对季渃丞现在的个性有影响。 “是不是因为感情问题啊?” 季江怀谨慎的问。 他想象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季渃丞失意回国。 季渃丞哑然失笑,稍微提了提裤子,坐在季江怀身边:“您想多了,在感情方面,我只有姜谣一个人。” 季江怀皱了皱眉:“趁着你妈没回来,就咱们俩,你跟我说说,当初到底怎么了?” 季渃丞垂了垂眼,捏起桌面上的胶水瓶,在手心里转了转。 “都六年过去了,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一切都好,而且方向明确,您说是吧。” 他抬起头,直视着季江怀的眼睛。 就算说出来,也是徒增一个人的烦恼,根本无济于事。 季江怀拿他没办法,把眼镜摘了下来,塞在眼镜盒里:“你是真的决定要跟姜谣结婚么?她现在还小,演员这个职业变动也大,但是你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你可想清楚。” 季渃丞颤了颤眼睑,把胶水轻轻放在茶几边缘:“没什么可想的,我得谢谢姜谣,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 他信姜谣说的话,只要她说的,他都信。 他知道姜谣有多爱他,并且不曾想过,他们会因为什么事情分开。 毕竟连师生这道坎,也都跨过去了。 话题随着朱涵的开门声宣告终结。 晚上一家人在香舍区的西餐厅吃了饭,一路沿着闪烁的街灯走回去。 阑市已经有了浓郁的新年气氛,柳树结了霜的枝杈上,挂满了红色的布条,上面写着七七八八的祝福,许愿来年健康和乐。 路过还没关门的烟花店,季渃丞停住了脚步:“你们先走,我进去买点烟花。” 朱涵一怔。 记忆里,季渃丞好像从未放过烟花,随着近些年城市管控的越来越严,放烟花的也少了,即便是年三十,也很少听到接二连三的鞭炮声。 季江怀拉住朱涵的手:“我们先走吧。” 季渃丞独自踏进了烟花店。 老板磕着瓜子,对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打瞌睡。 好不容易进来人,他站起身,脖子往羽绒服里缩了缩:“来点儿什么,礼花还是鞭炮?” 季渃丞看着花花绿绿的鞭炮,局促道:“一般女孩子喜欢哪种?” 他对这些东西几乎一窍不通,随着年龄的增长,也的确没那么大的兴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