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馨也听说落地举子们闹得很凶,这几日一直再担心皇上会因此扛不住压力,草草结案,到时自己的父兄族人就可能成为替罪羊:“那还是得自家多寻些证据证明清白啊。” “正是如此呢,不知世妹家中可有什么消息?” 谢兰馨便忙将钟湘查到的事告诉他:“我们没有打探到此人是谁,估计便是这位吴驰仁。” “吴驰仁的确找不到踪迹,现在刑部也在追缉此人。只是此人面貌平常,毫无特点,却是难寻。” “是啊,只怕他听闻风声不对,早就躲起来了。”谢兰馨想了想,又忙问,“对了,世子可知道那些证人是谁,是何身份?照理这样收买考官的事,应该做得十分隐秘,怎么会叫人知道。” “我本也怀疑过证人有假,不过查证了一番,那些证人的确没什么问题。他们有的是掌柜,有的是店小二,还有的便是普通的读书人,还有只是店里的熟客——据说是他们争执的时候被人听到了。” “争执?” “是,有三次,一次是花朝节那天,几个举子听说有这么一条路,约了那位吴驰仁见面,然后和另外一伙人对上了,因为听说名额有限,争抢之中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花朝节?那不是……”谢兰馨想起了那日谢安远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场景。 “对,就是那天,当日我把双方人带回去问话,他们只说是酒喝多了起了争执,我也没有多问。那时问掌柜的和店小二,还有当时在场的客人,也都说不知道因何起了争执。不过这次问话,问得更细一点,其中却有人说了,客人们提到了科举、贡士、名额之类的词,只是当时他没有挺清楚。” “既然如此,也不能作为证据啊。” “这只是旁证,后面还有两次,一次是临考钱,为银钱多寡,一次却是考后,有多位考生给了钱还未考中因而不满,其中便有尊府的谢安远。正是最后一次争执,闹大了,被同样在酒楼里借酒浇愁的落第举子听见了,才告了官,不然掌柜小二之类的,并不愿多事。” 谢兰馨不由哑然,沉默了片刻方道:“如此说来,真是安远伯父无疑了。” 顾谨也叹息道:“我说来简短,但这一切我却都查证过的,那些证人之言的确丝丝入扣,合情合理,不像是捏造的,谢安远身上的罪名估计很难抹掉,如今尊府还不如多想想如何把其他人撇干净。” 谢兰馨烦恼道:“沾着一个谢字,又都是住在我家,如何能撇得干净!”想到之前谢月牙还说自己污蔑她,谢兰馨真是委屈死了。 ☆、第一百零四章 认罪 顾谨对此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他犹豫了片刻,只能安慰谢兰馨:“现在事情没成定局,总有转机的时候,你也别太过着急,等令堂与兰轩世兄回来,把这些事告知他们,由他们寻人年商议,只怕就有了办法,我这里也会循着吴尚书和谢安远这两条线继续往下查查,说不定就有什么新发现。” “有劳世子了,那位吴驰仁举子,可说是此案的关键,如果能找到他就好了。”谢兰馨念叨着“吴驰仁”的名字,“吴驰仁啊吴驰仁,你究竟会躲在哪里呢?”念了几遍,突然瞪大了眼,朝着顾谨道:“顾世子,这‘吴驰仁’分明是‘无此人’啊,这名字是瞎编的!” 顾谨早想到了这名字未必是真,却也没留意这谐音:“如此,这人倒似乎有心戏耍人呢。”便是捏个假名,也无需这般明显啊,顾谨觉得这人通名报姓之时,应该没少在心里笑话他人。他都能想象那人的心里活动:我已经告诉你们无此人了,你们还要上当,那棵不怪我了! 谢兰馨也不由咬牙:“这人好生嚣张,我觉着他只怕还未必逃了,说不定就躲在那儿瞧我们的笑话呢。” 顾谨也道:“是有这个可能!如此,吴尚书被人陷害的可能性就更高了。只是这些却只是我们的猜测,不足以叫人相信啊。” 谢兰馨郁闷地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