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又见自家女儿文采虽然和侄女、外甥女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神情却有些不耐烦,知道她觉得听她们说话无趣,便道:“外甥女也有三年没来了,怕也陌生了,不如让采儿和梨儿带她到各处走走,姐妹间也熟悉熟悉。” 钟母便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梨儿、采儿,好好带你们表妹去花园子里玩会儿。” 文梨和文采忙起身应了,“是,祖母!我们会带着阿凝妹妹好好玩的!” 说着这两姐妹便带着谢兰馨出去了。 王氏又陪着聊了几句,知道婆婆和小姑子分别三年,必有许多话要说,就借口去准备晚宴,告辞了。 李氏本就隐形人一般,她见王氏走了,便也福身道:“娘,子栓也快下学了,我去看看丫头有没有给他熬好药。” 钟湘忙问:“子栓怎么了?” 李氏忙道:“妹妹别担心,子栓并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些天身体有些虚,我让大夫给他开了几帖药,补补身子!” “你去吧!我这里还有几支宫里赐下的老山参,待会让牡丹给你送去,让栓儿好好补补。”钟母对二儿媳妇很是怜悯,二儿子过世得早,留下的遗腹子还是个病秧子,可叹李氏以前那么伶俐的一个性子,如今变成这寡淡无味的样子。 “娘,这可怎么使得?”李氏忙推辞。 “这是给我乖孙子的,你就别推辞了。”钟母对她切切嘱咐道,“去吧,好好照顾栓儿。” 李氏这才谢了退下。 钟母身边的大丫鬟牡丹就奉命去取参,另一个大丫鬟芍药也知趣地带着丫鬟们退下,屋里便只剩下钟母和钟湘母女俩。 见没了旁人,钟母就长长叹了口气:“唉!湘儿你也看到了,你这三个嫂子啊,没一个让我顺心顺意的!你二嫂不说,是命苦,你二哥早逝,她只有栓儿这么一个儿子,身子骨却不太好,三不五时地总要病一场,她整日守着栓儿过日子,哪有什么开心的时候。你大嫂子呢,虽然嘴甜,待我也恭敬,可作为宗妇,她还差点,总是争强好胜地跟妯娌攀比。你看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还好是在你面前说呢,若是外人听到,不是叫人看笑话吗?” 钟湘忙劝道:“大嫂毕竟还年轻,娘好好教导就好了,再说,我看大嫂还是有分寸的,家里的事,不会拿到外头去说。”说起来王氏的年纪比她还要小四岁呢。 钟母便道:“现在还算把得住,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变。你看冯氏,刚进门那会儿,多会讨乖卖巧,待你多细心周到。我也心疼她,就是连着生了两个女儿,也没有塞人,倒是她自己怕人说,提了两个姨娘来,但自己没生下儿子就不让生,这些也就罢了,好歹过了几年还是给我生了个乖孙,后来也让姨娘们生下了梨儿和梧儿。可随着当今皇帝登基,娘家起来了,她的态度也就渐渐变了……” 说起冯氏,钟母就是一肚子苦水,唠唠叨叨地跟女儿好一大通抱怨,越说越气,道:“……就像这次,明知道你回来了,还硬说夷安公主早下了帖子,她已经应了,不好推脱,就带着三房一家子去赴宴了,真是一点不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她女儿要回来又不是临时才知道的,算着日子也知道就在这两天,要识趣的媳妇,怎么会应下这几日的邀约,就算应下了,夷安公主是她娘家嫂子,她好好说,有什么妨碍?夷安公主如今有哪几日没有宴会?缺席一次又算得了什么。可冯氏偏拿这个作借口。 “娘,也不能这么说,夷安公主虽然是嫂子,也是君呢,三嫂不好推脱也是有的,您别多想了。您年纪也大了,如今曾孙都有了,只管含饴弄孙就好了,人哪有十全的,嫂子们就算真有一点儿不足,您多包容,也就过去了。”钟湘虽然对这位三嫂也有些不满,但在钟母面前还是为嫂子说好话。挑拨娘和嫂子不和,对娘也不好。 钟母感叹道:“有你这样的小姑子,真是她们的福气。”钟母年轻的时候气性大,老了已经收敛不少了,但要不是女儿时不时的安慰她,她和几个媳妇也不会这么安安稳稳的。 钟湘便笑道:“娘也太偏心女儿了,要不是您有眼光,几个媳妇都不错,女儿也不会违心说好话啊。” “我不偏心女儿,难道还偏心她们?”钟母理直气壮,“再说这些话我也是就在你这个女儿面前这么说说,你看我平日里对这几个儿媳哪里不好了?我又不像有的人家,整日摆婆婆款,拿捏她们几个!” “是,娘一向是最慈爱不过了。嫂子们也都是懂事的,都会记得您的好。”钟湘也不想多谈论嫂子,忙换了个话题:“我记得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