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看着小女儿这么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的眼神,谢安歌也只有投降了。 “娘陪阿凝睡,阿凝怕……”想到之前在水里的寒冷,兰馨就害怕。 “好好好,娘的好阿凝,娘陪阿凝睡!”钟湘这时候没有要求不应的,跟着躺进被窝,把女儿抱在怀里,嘴里哼着摇篮曲,哄着她睡着了,这才下床,给她重新掖好了被子。 看着安睡的谢兰馨,她到现在还是一阵阵后怕。 谢安歌见钟湘的眼泪又要掉下来,忙哄着夫人:“好了,怎么哄好了阿凝,又要轮到哄你了!” “我这不是被吓得么?要是阿凝有个万一……我……我……我也没法活了。” “好了,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咱们阿凝吉人天相,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嗯,以后我可要好好看着她,你可不许再纵着她。” “是是是,夫人说的都是,为夫以后全都听夫人你的。你说东,我不敢往西,你说抓鸡,我不敢撵狗可以了吧?” “油嘴滑舌,什么时候也学的跟个乡下农夫一般了,还抓鸡撵狗,我看你看到它们躲还来不及吧?”钟湘破涕为笑。 谢安歌看着被自己逗笑的妻子,将她搂进了怀里,夫妻俩彼此倚靠着,看着床上谢兰馨安静可爱的睡颜,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等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钟湘才有空问天青:“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出去玩,小姐怎么就掉进冰窟窿里了?” 天青慌忙把今天在冰湖那边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边。 钟湘听完,就抱怨谢安歌:“都怪你这个做爹的,这么纵着阿凝。” 她就知道这么纵容着这个女儿,迟早会出事的。可谢郎却说什么小孩子都爱玩,这是小孩子的天性,随她去,回到京城再好好教导也不迟。这不,出事了吧! 她向来敬重丈夫,夫妻两人从未吵架过,可如今为了这个小女儿,却没了好脾气,忍不住和寻常妇人一样,把错误都归咎到丈夫身上。 “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 谢安歌嘴里给妻子陪着小心,眼睛却一眼不错地盯着床上的女儿。他的心到此刻还在乱跳,全然没了反驳的心思,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兰馨却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地就扭动身子,而且脸越来越红,红得有些不正常。 谢安歌不由扭头焦心地朝门口张望:“这许大夫怎么还不来?”刚才就叫人去请的,这都过了多久了。 其实并没多久,只是他心急如焚,就格外觉得时光漫长。 他们回乡的时候,考虑到乡下没有好大夫,万一有个不适,无法及时寻医问药,因而特地把府里供奉的许大夫请了回来。可这许大夫虽然医术高超,毕竟年纪大了,腿脚没有那么利索,何况这下雪路滑的,想走快一点也走不快。他虽然是住在一个府里,走过来还是要很长一段路的。 “天青,快去看看,许大夫来了没有?”钟湘也急道。 天青正要出去看看许大夫来了没有,却在门口与徐妈撞了个满怀,两人都忍不住叫“哎呦”,一个撞到了额头,一个差点摔了个屁股墩。 “哎,你们这一个个……要我说什么好呢?” 钟湘直摇头,这府里的人一个个的都不中用,遇到事儿,连一向稳重的天青走个路都能摔了,还有这个徐妈,平日里也是颇干练的,今日也是魂不守舍的。 真是越忙越乱! “夫人不要责怪他们了,是小老儿腿脚慢,这才来迟了!” 一个长得颇仙风道骨的老头儿走了进来。好在他刚才还在离徐妈几步远的地方,不然他肯定少不了要摔一跤,那就糟了。 许大夫几步到了床边,钟湘也没避让,就和谢安歌站在一边看大夫把脉。 “小姐风邪入体,又受了惊吓,只怕过会儿会高热。” 床上早就备好了纸笔墨汁的,把完脉,许大夫唰唰几笔,笔走游龙,很快就开好了方子,“先驱寒压惊,老爷和夫人,要让人守着小姐,时时给她降温。” 钟湘接过药方,担忧地问:“要不要紧啊?她掉进冰水里也有好一阵子,会不会有什么妨碍?” 许大夫摸了摸胡子,很淡然道:“夫人不必忧心,只要高热退了,小姐就没什么大碍了。至于落冰水受寒,这也不是不是什么要紧的病症,谢小姐还小,好好调养一番就可以了。不过平素还是要多多注意,毕竟是女孩子,若常着凉受冻,对将来总会有妨碍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