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已然成为了定局,又怎么再有这个脸面去林家再议婚事?那岂不是还没嫁人,就已经低人一等了? 一直到秦启桢离开后,云氏依旧神思不属,饭也吃不下了,只能早早让人撤了下去。 秦雪容最近几天给她母亲请安,明显感觉到云氏的心不在焉,有时候又莫名对着自己发呆,口中喃喃自语,让秦雪容很是担心。 这日她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母亲,究竟何事如此烦心?短短几日,竟是清减不少。” 云氏慈爱的目光落在秦雪容身上,只见秦雪容今日穿了一身樱红色襦裙,外罩一层浅粉色纱衣,梳着桃心髻,柳眉凤眼,鼻梁娇俏挺拔,樱唇不点而朱,浑身上下唯有头上的一玉钗为饰。虽然秦雪容长相偏于明艳,但是却不掩其大家闺秀的风流秀致。 “真是个惫懒的,家中就只戴一支玉钗了事了,白给你置办那么多首饰头面了!”云氏用手指点了点秦雪容的额头,语气中虽然带着责怪,可是看向秦雪容的目光中更多的是溢满了的爱。 秦雪容搂了一下云氏的肩膀,将头靠在云氏怀里:“在家中又不是在别处,穿戴那么好做什么?” “你呀!要是以后到了夫家去,可不许这样胡闹!”云氏说到这个,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一直到低不可闻。 秦雪容心中暗叹了一声,果然娘亲又是在为她的婚事操心了。她娘亲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软,又爱面子,小枝小节上处处体面,但是遇到大事往往拿不定主意,乱了方寸。 若不然,怎么会因为情殇无心再去管理家事,那几年倒是让那两房姨太太把持了中馈、占尽了好处?若不是她渐渐长成,她娘还指不定如何沉溺于悲伤情怨之中呢! “娘,其实那日您和爹的谈话我都听到了,那林家.......”秦雪容起了个头,云氏原本靠在大迎枕上的身体就坐正了,略显焦急道:“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见秦雪容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并未言语,云氏又仿佛泄了口气般倒了回去,终是忍不住将那日秦启桢对她说的话也给说了出来。 “雪容,你说娘,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云氏双手握着女儿的手,心下忐忑,手也微微有些颤抖,继而又突然对着左右挥手道:“你们且下去。” 等到一众奴仆都退下后,云氏才从美人榻上下来,来回踱步一番后,才狠下心道:“若是真如你爹所说,这事情是娘办的不地道了。要不娘就豁出去这张老脸,亲自去和那张氏谈一谈?我就不信林家真的......” 云氏话还没说完,就被秦雪容拉回了美人榻上:“娘,您先坐下,晃来晃去晃得我头都晕了。” 待云氏坐定后,秦雪容才缓缓道:“娘,婚姻大事讲究你情我愿,我们家已然被拒了一回,再贸贸然上门,人家指不定以为我是有什么问题嫁不出去,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嫁到他们林家去呢!” 云氏被秦雪容那么一说,倒是真品出这么回事,可是真的放弃,心中就又是懊悔又是难受:“那难道,就这样算了?”如果桩桩件件真的如夫君说的那样,那放眼整个京城,这林清都是出类拔萃的。真的说就这样放弃了,心中总归是不得劲的。 秦雪容狡黠一笑,霎时间房内如春花般开过:“算不算的,还是等我会过再说。娘,您也别太信爹的片面之词,这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男人是两码事,他的眼光也不一定准的!” 云氏被秦雪容的话说的心头一跳,她知道自家这女儿从小娇宠着长大,主意大也不怕事,但是这样直白的话未免....... 还没等云氏讲出担心的话,秦雪容已经接上:“娘,您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做事没谱的人吗?” 那倒确实是,她家雪容带出去,谁不称赞一声举止端庄、温柔有礼?可不是那种小门小户眼皮子浅的。 “这些番邦蛮夷眼皮子就是浅!你们不知道,好几个使臣看到我们会国馆里的摆设,眼睛都直了!” 林清一边批阅下属的呈报,一边听他们在那边说那些番邦使臣的事,尤其说到一位南掌国的使臣,竟是一天到晚蹲在房间门口,观察那尊假山流水盆景,就让人好笑不已。 林清自然是知道这些事的,如今京城中的番邦使者来的都差不多了,他家如意坊的生意也是节节攀升,好多番邦之人来购置花容镜等物,其他几家在会国馆放置摆设的商家生意也没少,大家个个赚的盆满钵满!尤其是有些番邦人带来的玉石、玛瑙、金银等物件,经常以物易物,这些东西有些看着粗糙,但是稍稍打磨一番,那就可以以几倍或者十几倍的价格卖出去! 这不,不过几天,那冯掌柜竟然又给林清递了拜帖,想要再次宴请林清。 只是这次,林清却没有应下,眼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筹划。 自从林清帮着太子收服了都察院后,就慢慢地让都察院开始在朝野宣扬太子的名声,尤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