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约他晚上吃饭。”王清予说完,又重重补充一句,“急事啊。” “好的。” 林思琪仍然慢条斯理,衬得王清予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特别可笑。 王清予自己憋不住笑了,他刚“哎”了一个字,后面的话还没说呢,电话那头已经在直接道别:“王先生,再见。”说完,啪的一下,电话挂了。 剩王清予自己一人乐了好久。 晚上两个人在外滩吃饭,窗外就是繁华璀璨的黄浦江,灯光闪烁,无限华彩。 陆崇文到的时候,王清予已经在了。 陆崇文蹙眉:“干嘛约这种地方?我可没兴致跟你约会啊。” “去,有正事!”王清予难得没什么好气。 陆崇文脱下大衣递给侍应生,随意的坐下来,眉眼懒懒的,无比闲适。 王清予凑近一点,压低声道:“陆哥哥,你这下麻烦了。” “怎么了?”陆崇文淡淡的问。 王清予把张岩那通电话简单说了一遍,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陆崇文。 这里面的意思,他们两个不说都明白。 陆崇文忽然觉得餐厅里有些闷,起身去外面露台吹风。 倚着栏杆,他低头点了一支烟。 王清予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干笑两声。 “有事说事。”陆崇文斜睨他。 王清予也点了支烟,吞云吐雾一番,才说:“陆哥哥,卫岱山这个案子现在已经不单纯了,大家躲都来不及呢,谁敢沾上身啊?你倒好……” “我到底怎么了?”陆崇文不看他,只是漫不经心的反问。 “呦,昨天说的话转眼就忘了……”王清予笑,“别为难人家小姑娘啊……”他学陆崇文说话的腔调,听上去格外欠揍。 又说:“就因为你这一句话,大名鼎鼎的张岩今天亲自去找那小丫头。” 对面陆崇文这才偏过头来,眸色淡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弯着嘴角轻轻一笑,说:“那是张岩的事,跟我什么关系?” 仍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腔调,从他唇边说出来,还真像个最好笑的笑话。 王清予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转而愤愤道:“你就装吧!如果被你家老爷子知道,肯定要扒你的皮!” 说着,又拍拍陆崇文肩膀,无比同情的说:“你这两天在这儿避避风头吧。” 陆崇文弹了弹烟灰,懒洋洋的笑:“我干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了?不就一个律师么,还能不让别人不请律师了?” “是是是,陆哥哥你最菩萨心肠。”王清予没好气道。 陆崇文笑了笑,安静的抽了一口烟。 …… 卫薇到家的时候,樊云珍和卫苒都不在,应该是去办转校手续了——卫苒原本读的国际双语学校,现在她们负担不起,不得不转校。 安静的坐了会儿,卫薇拿出课本,还有付嘉的笔记。 这些天乱七八糟的,她落下很多课,必须得尽快补上来。 付嘉的字很漂亮,也许怕她不明白,他记的特别详细。 卫薇静静看着,情不自禁的微笑。 晚上十点多,付嘉在楼下喊她。 卫薇从上铺下来,樊云珍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天气好冷,两个人慢慢走在老旧的弄堂里,听着旁边楼里窸窸窣窣传来的说话声、电视声,也挺有意思的。 聊了会儿学校里的事,付嘉才问:“你爸的事怎么样?” 卫薇有一瞬的怔楞,她心底拢住的那团火苗在冷冽的北风中颤了颤,摇摇摆摆,微弱的可怕。 可对着付嘉,卫薇扯了扯嘴角,努力的说:“今天总算有律师接了案子,也算有点希望。” 付嘉“嗯”了一声,说:“有希望就好。” “是啊……”卫薇淡淡的笑,又重复了一遍,“有希望就好。” 哪怕这个希望是真的很小。 卫薇总觉得自己在等一个很坏的结果,明知无望,可她却不能死心。 张律师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下午就给卫薇打来电话。 他说:“卫小姐,关于你父亲的事……请你务必和樊女士一起过来。有些部分,我想当面和你们知会清楚。”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