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敢对她露出淫.秽目光的男人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瞿凝死死的看了他一眼,却没露出分毫怜悯,因为她很明白,对这样的恶势力,根本就没什么值得她付与半分同情的。今日若她没带手枪,她和唐少帅,说不定要阴沟里翻船---到时候被人发现死在哪个阴暗角落里,那才成了天下的大笑话。她拎了拎金家宝的衣领,枪口顶着他的后腰,露出了一个让他终身难忘的,叫人不寒而栗的微笑:“好了,金家的大宝贝,带我们去见你爹吧。” 一旁边始终沉默的男人这时候环视了一眼四周,一抱拳四处做了个团团揖,竟是格外的客气又周全,和方才暴起伤人几乎是判若两人,淡淡的表情十分镇定从容:“各位乡亲们,打扰了。” 望着这一男一女挟持着金家宝往镇长家去的身影,方才那些还缩在旁边各处看戏的男女们这才陆陆续续的像是活过来一般,小声的八卦也陆续飘进了那离开了两人耳朵里头。 “男的俊女的美,金家宝还喊人家女大王,这怎么能是女大王呢……” “要是他们真能把金镇长扳倒就好了……” “嘘,噤声!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有去无回……” “唉,那可是一对好人呐,方才那男的拿了刀子还不忘给我丢下一块银元……” “你小子可是发了财了,可惜这世道,好人不长命……” 听到这样的低声絮语,瞿凝拽着半死不活的金家宝往前大踏步的走,一边偏头看了一眼唐少帅,微微一笑,根本就把手里的男人当成了死人一般说话毫不避讳:“咱们这可是要上人家的老巢,夫君想好怎么处置那位金镇长了吗?” 唐少帅默默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路再无多话,只是等到他们终于到了那座红砖色的宅子前头的时候,却果然发觉,那座大宅已经严阵以待。 宅子上头几个狙击点露出黑洞洞的枪口,那唯一黑色的铁木大门洞开却叫人看不清内部,只见人影瞳瞳,那里头的黑暗如同巨兽择人欲噬的巨口一般。那一看就显然是金镇长,和金家宝有*分相似,只是更胖更老一些的男人带着一批壮年人站在门口,个个荷枪实弹,瞿凝一眼望去,目光在其中几个身上稍稍多停留了几秒,低声道:“果然,是日本人。” 唐少帅点了点头,神色渐渐凝重。 金镇长长声大笑,竟是一眼也没看那传说中他极为疼爱的,如珠似宝的儿子,像是根本没注意到这青年浑身血污奄奄一息的模样,反而是客客气气的朝着瞿凝和唐少帅一揖:“贵客远来,老朽招待不周,两位既然上我金家门来,这过门是客,不如进来一息?” 唐少帅却不接他的话茬,只拿手里的刀尖捅了捅金家宝隐约开始凝固的伤口,将那肩膀上的一片血糊糊给重新捅开弄的血肉模糊,那刀尖上的血鲜艳的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金家宝叫的撕心裂肺,金镇长这时候才终于熬忍不住,脸上没了方才那种强自支撑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冲着他们大吼了一声:“住手!莫伤吾儿!” “舔犊情深啊。”瞿凝“啧啧”的感慨了一句,唐少帅既然做了坏人,她就装好人,轻轻止了止他面无表情的动作,手里持着的枪却半分也没放松:这金镇长越是在意他的儿子,这筹码的分量就越重,是分毫也不得闪失的。 金镇长的小眼睛眨巴了两下,他也知道自己方才的一句话就露了相,这下成了砧板上的肉,根本就没了谈判的筹码。 他年过三十才有了这么一个独子,本就爱逾性命,疼惜的跟眼珠子似得,这会儿看金家宝在这两人手里这么被折腾,虽一早就把他们恨的牙痒痒,但却当真不敢有分毫异动,只好缓着他们,只等他们一朝落到他手里,他非把这两人碎尸万段不可。 瞿凝看出他的发狠,只微微一笑,一句话堵住了他的蠢蠢欲动:“金镇长自己走过来吧,我们可不敢过去。这金家可是龙潭虎穴,狙击手遍布,我们一过去,这被爆了头,到时候真是做鬼都成了冤枉鬼。至于镇长不愿意过来嘛,也可以,就不知道这金家的大宝贝儿这么流血下去,人身上有多少血可流,要流多少才会死人?到时候我们固然是不免一死,但他这伤口,怕也是不能治了……” 不用她说,金镇长也看得出来,金家宝发白的脸色是挺不了多久的了。 他白着脸重重点了点头,不顾他旁边那个蓄着老鼠须的师爷的劝阻,大步走到了他们身边。 唐少帅这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