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玺的声音还在继续:“梦里,我缠着姐姐,非要做姐姐的驸马。” 昨夜的事他竟还记得?轻城心头咚咚乱跳,万分庆幸:还好还好,他以为是梦。否则,她该怎么面对他? 她勉强镇定下来,开解他道:“梦都是反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忘了便是。” 赵玺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可后来我还做了更过分的事。” 轻城本能地觉得没什么好事,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后面的事,抿着嘴没有说话。 赵玺沮丧地道:“姐姐果然生气了。是我不好,不该在梦中冒犯姐姐。” “没有。”轻城勉强笑道,“梦又不受你控制,我怎么能怪你。” 赵玺道:“可姐姐好像不想理我了。” 轻城道:“没有的事。” 赵玺羞愧:“我做了这样的梦,心中实在不安,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可又不敢向别人说。姐姐当初教我,比我明白得多,我就想着来问一问姐姐。可若是姐姐都不愿听我说,我,我实在不知该问谁。” 赵玺是什么性子?素来飞扬跋扈,无法无天,轻城何曾见过他这样惶恐难安、困惑难解的模样,心不由软了下来:“你说吧,我听着就是。” 赵玺眼睛一亮,飞快地道:“梦的后来,姐姐答应了我让我做驸马。我,我高兴极了,就对姐姐做了驸马能做之事。” 轻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赵玺的脸越来越红,低低道:“就是,就是姐姐当初教我的,秘戏图上的事。我抱着姐姐,坦诚相见,醒来就发现亵裤和床都脏了。” 轻城只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连手指尖儿都要烧起来了。赵玺他说的是……她终于明白过来,床上洇湿的一片是什么,团成一团扔在角落的又是什么,还有空气中和他身上那种奇怪的味道! 他居然对她说这种事!轻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成了煮熟的虾,简直恨不得地上出现一个洞,立马钻进去。 赵玺低头自责道:“姐姐,你打我一顿吧,是我太禽兽了,居然在梦中做这样的坏事。” 轻城何止想打他,简直想一脚踹飞他,这死小子他怎么敢?她可是他的姐姐!即使不是亲生的,可这么多年的姐弟情不是假的,他怎么敢? 可理智告诉她,梦是不受控制的,她不能因为一个梦怪罪他。 赵玺见她不说话,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塞了一样东西给她。 轻城低头,看到了一条乌沉沉油亮亮的皮鞭。 赵玺道:“你别客气,狠狠抽我一顿。” 轻城望着眼前高大的少年,高高扬起手。 赵玺闭上眼睛,一脸任她处置的表情。 轻城忽然就想起当初他跪在他宫外,满身鞭痕,伤痕累累的模样。高举的鞭子终是无力地落下,她扭过头道:“只是梦,怪不得你。” 赵玺羞愧道:“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 什么?轻城简直要爆炸了,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赵玺道:“在西羯时,我中计被俘,西羯王将我关在地牢中。地牢阴暗潮湿,血腥可怕,据说很少有人能活着从那里走出来。我本已抱着必死的决心。” 轻城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当初在西羯时的细节,虽然知道他后来没事,心也不由揪了起来:“你是怎么想的诈降之策的?” 赵玺一瞬不瞬地看向她:“就在那个晚上,我梦到了姐姐,姐姐紧紧抱住我,温柔地亲吻我,我在梦中快活极了…… 轻城担忧的心情顿时被他掐断,热得连头发丝都要烧起来了,哪敢再看他,羞恼道:“别,你别说了。” 赵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并没有依言停下:“后来,在梦中最甜蜜的时候,姐姐忽然狠狠地推开我,告诉我一定要活着回大魏。我突然惊醒,想到梦境,醒过神来,我还有姐姐,绝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西羯的大牢中,才有了后来的诈降之事。 轻城心中纷乱之极,既恼怒他在梦中对她的肖想,又心痛他在西羯时的苦难,可想到他是在多么绝望的情况下才做了那样一个绮梦,甚至因梦境生起了求生之念,她竟无法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