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城怀疑地看向他:“你行吗?” 赵玺其实心里也没把握,面上却信心满满的样子:“不试试怎么知道?再差也比现在这样子好吧。” 轻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点头允了,伸手拔下已经松松垮垮的束发玉簪,秀发如瀑,倾泻而下。 赵玺站在她身后,伸手挽住她乌黑如缎的长发,只觉滑不留手,隐有幽香浮动,一颗心不由怦怦跳了起来。 轻城觉他久久没有动作,不由奇怪:“怎么了?” 赵玺喉咙上下动了动,开口道:“我没有梳子。” 轻城也没别的好法子,想了想道:“用手指梳吧。” 用手指吗?赵玺的心跳得更厉害了,五指张开,轻轻插入她的发中轻轻梳动。柔软的发丝从指缝中滑过,仿佛羽毛拂过,叫人一直痒到了心里。 * 与此同时,轻城的营帐前。 英王负手而立,听了布谷的回禀,皱起眉来:“她和蛮奴单独出去的,没有带任何人?” 布谷恭敬地答道:“是。” 英王脸色沉下:“胡闹!” 布谷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他们怎么走的?” “骑,骑的三皇子的马。” 英王的脸色越发阴沉:“往哪个方向去的?” 布谷颤巍巍地指了,英王转身就走:“我去找他们。” * 一个简单的发髻好不容易梳好,赵玺已是面孔绯红,满身大汗。 轻城回身看到,不由诧异:“你很热吗?”这会儿太阳即将下山,晚风明显凉了起来,不该热了啊。 “不是的,”赵玺低头解释,“没想到梳个头这么难。” 原来是不会梳急的。轻城失笑:“你已经很厉害了。第一次梳难免手生,多做几次就好啦。” 多做几次吗?赵玺的脸越发红了,默不作声地牵着马往前走去。 前方是一个幽静的山谷,夕阳西照,金辉灿灿,谷中鲜花烂漫,芳草菲菲,一条小溪绕谷而过,潺潺水声中,粼粼波光闪动,宛若一副流动的图画。 溪畔鱼竿、渔网、鱼叉一样俱全,姜重几个正嬉笑着在溪边捕鱼。梁休性子跳脱,更是索性脱了鞋袜,挽起裤腿,站在小溪中拿着鱼叉直接叉鱼,偏偏鱼儿滑溜,他一叉叉了空,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蹲,下半身全都湿透了。 众人轰然大笑,梁休狼狈地爬起,笑骂道:“鱼没抓到,自己倒差点成了鱼。”一扭头,看到赵玺二人,眼睛一亮,笑道:“你们总算来了。” 众人都看了过来,有几人不认得轻城,落到她面上的目光难免惊艳而好奇。周起更是眼睛都直了,吹了声口哨:“殿下,你从哪里找来的大美人儿?” 像周起这种久戏花丛的,自然一眼就看出轻城是女扮男装的。他顺手碰了碰旁边动也不动,安静垂钓的冷面青年,看戏不怕台高地道:“你不是立志要娶个天下绝色吗?这不就有一个。” 冷面青年抬起头来,赫然是书院监察,曾经押赵玺回书院交代庞先生失踪事宜的宋廷让。他往赵玺方向看了一眼,顿时一愣,目中失神片刻。 赵玺一个眼刀甩向周起。 周起兀自莫名其妙,姜重在一边道:“休得胡言,这是二公主。” 周起一缩脖子,讪讪笑道:“我还以为殿下开窍了呢。”随即惋惜道,“没想到是公主,看来廷让是没指望了。” 娶公主,对一般人来说,自然是富贵荣华唾手可得,但同时也断绝了仕途上进的可能。因此,驸马多数是勋贵人家承爵无望的嫡子,或者是大臣之家文不成武不就的一般子弟。 像宋廷让这种读书种子,摆明了是要走科举之路,谋官途的,自然不会考虑娶公主这种自毁前程的选择。 宋廷让目光在轻城面上停留片刻:可惜了,原来她竟是公主,难怪当初赵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