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城诧异地问道:“我昨日出去,为的是探望三弟,当时父皇也在。娘娘也和嬷嬷一样,觉得我不该去吗?” 夏淑妃又被噎住了,干笑:“自然该去。”赵蛮还坐在一边呢,她能说不吗?哪怕心里恨不得把轻城骂个底朝天。没事去招惹那个煞星干什么?现在好了,把煞星都招惹回自己宫了。 轻城才不管她怎么想,只问:“这件事我的宫女们没错吧?” 夏淑妃只得道:“这件事不算她们错。” 轻城又说第二件事:“第二件事,嬷嬷说她丢了东西,不知是什么东西?” 赖嬷嬷道:“是娘娘前儿赏我的一枚猫眼石戒指。” 轻城问:“确定丢了?” 赖嬷嬷肯定地道:“是。老奴的戒指就放在自己屋子的梳妆匣里,今儿晌午回去,就发现不见了。” 轻城追问:“嬷嬷就这么肯定,是我们殿中的人偷拿的?你要不要好好想想?” 赖嬷嬷的心里有些打鼓,难道公主猜出了什么?不,不可能。她也不敢看轻城,对夏淑妃磕了个头道:“娘娘明鉴,就一会儿的工夫,老奴那边外人也不会去,只可能是内贼。” 夏淑妃点了点头:“倒是有理,现在可知道贼是哪个?” 赖嬷嬷道:“左不过那几个人,待老奴细细拷问,必能问出。” 轻城嗤了一声:“不用问了。” 赖嬷嬷目光闪烁:“公主莫非还要包庇她们?”她忽然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对着夏淑妃重重磕了一个头道:“娘娘,公主年纪小,念着旧情也无可厚非,照理老奴不该和公主争。只是,那戒指是娘娘赏赐,老奴一直宝贝得很,实在不愿它下落不明。” 这个老奴才,倒是唱作俱佳,这一招以退为进玩得不错。 果然,夏淑妃皱眉道:“荣恩,这就是你不对了。” “娘娘误会了,”轻城开口,“我不是要包庇她们,只是想告诉嬷嬷,不必问她们了,那戒指在哪里我知道。” 一语出,四座皆惊。 夏淑妃失声道:“荣恩,难道是你……” 轻城偏着头看向她:“娘娘,你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夏淑妃尴尬:“可你刚刚说……” 轻城微笑:“我的意思是,我知道那戒指在哪里。” 赖嬷嬷不可思议地看向她:怎么可能? 轻城触到她打探的目光,眉眼略弯了弯。赖嬷嬷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为什么,会有不妙的预感? 轻城已转向夏淑妃,从容道:“还请娘娘随我一起去赖嬷嬷的屋子一趟。” 不妙的预感越发强烈,赖嬷嬷脸色微变:“娘娘乃贵人,岂能踏足贱地?” 轻城轻飘飘地道:“嬷嬷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不愿我们去,难道屋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赖嬷嬷勉强笑道:“当然没有。” 轻城道:“那不就得了。” 一行人都去了赖嬷嬷居住的地方。赖嬷嬷资格老,又是荣恩公主的管事嬷嬷,颇受恩遇,自己一个人住了两间屋。 屋中光线明亮,地面铺着来自波斯的彩色织花地毯,红漆交椅上套着绿地流金缠枝莲纹的蜀锦椅袱,收拾得极其干净舒适,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个冰块化了一半的冰盆。 轻城心里啧了一声,她的冰盆都是宣武帝来看过她后才有的,这个赖嬷嬷,真是比她的待遇还要好。 饶是夏淑妃一向偏着赖嬷嬷,脸色也有些不好:一个嬷嬷,屋子收拾成这样,实在僭越。 她看向轻城:“戒指在哪儿?” 轻城指了指地面。 众人愕然:地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公主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只有赵蛮,瞥到赖嬷嬷越发惨白的面色,忍不住眼中现出笑意。看来他是白担心了,他这位皇姐把大家都骗了,平时怯怯弱弱的,看着娇懦无能,其实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连自己都曾栽在她手里,何况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奴才? 夏淑妃不满地开口:“休要作弄人,戒指到底在哪里?” “娘娘勿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