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一般,轻巧地爬上了瞭望台,一枚暗器轻巧了结了瞭望台上的巡查兵,扒了他的甲披上,又飞速下来。 吴钩那边出了点小状况,爬上瞭望台时,被那士兵回头撞见了,没办法只好见了刃,突厥兵的血溅到脸上,爬下来时,离老远兰时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 “走吧,去矿内营。” 箭在弦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兰时安好了身上种种兵器,闷着头往营内走,低声交代,“一会儿你站远些,突厥兵鼻子灵,闻你身上的味儿一闻一个准儿。” 吴钩自知拖了后腿,默默摸了一把脸,之前内心升起的兴奋荡然无存,闷闷应了声是。 兰时心头压着大事,没时间顾虑他这少年人的心绪,匆匆点了个头,“不是大事,赶紧随我走。” 突厥兵只认这一身皮子,加之夜色深,相貌都隐在皮毛帽檐底下,兰时与吴钩两个半低着头,还真的顺顺当当走过了层层巡逻的突厥防线,走到了矿内营。 说是矿内营,加在一起也不过六顶帐篷,二十多个人而已,算上前头巡逻的,林林总总有近百人。 兰时走到了最边上那破旧低矮昏暗的帐篷前,极有技巧地叩了叩支撑帐篷的长圆木,屋内人也敲木响应。 兰时这才掀帘进去。 帐篷内,人挨人地站了满满一屋子,兰时粗略数了数,单纯同燕州矿守备拼人数都不一定会输。 “北境军先锋——” “小先锋,是小先锋收复燕州城来了。”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而后所有人都用期盼的眼神望向兰时。 兰时郑重起来,行军礼,一字一句,“北境军先锋姜承谙,前来收复燕州城,带诸位重回大凉。” 吴钩在兰时身后瞧着,有不少人听了这一句,偷偷抹了抹眼睛。 兰时收到燕州城的小兄弟传来的信件时,看得眉头直跳,现下忍不住确认道:“我带了火油与炸药,炸掉此处,真的不会影响整个矿脉吗?” 吴钩瞪大了眼睛,他与姜兰时背过来的两个包袱里,装的是火油和炸药吗?他在路上颠簸了好几下,岂不是差点原地飞升。 领头的中年汉子,拱手回道:“小先锋放心,末将家中三代守矿脉,决计不会看错,此处矿产储量本就稀少,连年开采几近枯竭,再采下去也只剩石头,如今炸掉才能探下一处矿脉,选在此时正好一举两得。” 戌时正,这一帐篷的矿工老兵,经兰时分成两组,一组经验足的,去炸矿,另一组,抄上趁手的家伙随兰时出去解决突厥矿脉驻军。 也并不正面迎敌,兰时带着人隐在暗处,等矿脉第一声响炸起来时,兰时一行纷纷出来,背后制敌,一击毙命。 与此同时,燕州城内西北角上的突厥驻军粮仓也火光大作,与兰时同时出发,偷偷潜入燕州城的十二十三,抹一把脸上的灰,放出了自己的训鹰。 二人对视一眼,点头分开,一人朝南,一人朝北,往城门奔去。 这一声巨响,也给了燕州城下兵马信号。 李老将军率军在南,姜元帅率部偷袭在北。 北境军驻军半数主力,一分为二双面夹击燕州城。 拿下这一城,北境便能将乌苏河岸尽收眼底,今夜一战,许胜不许败。 姜元帅战马横qiang,沉着指挥弓箭部火攻,带了火的箭头,一波又一波,如同流星,射向城楼。 突厥经过前头的小规模交锋,也加注了兵力在燕州城内,可休战期还不足一半,突厥兵力并未养回来,抽调也仅多了三千人马。 曾经在永夜关于北境军交锋的突厥主帅阿史那努吉,如今正换防到燕州城,他料定接下来不会太平,却没想到会这么快,有许多谋划布防,还在等突厥王庭批复支援。 听到巨响时,已经预感不妙。 阿史那努吉急忙点将,“集结全部精锐,冲北城门,撤过乌苏河去,北境兵有备而来,切不可再进。” 副将领命,立马吹响号角诏军。 号角声低沉,有一两声乘着风吹到矿脉来,吹进兰时耳中。 在漫天火光里,兰时响鞭,衔蝉越过尸首废墟,奔到兰时跟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