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大掌一挥,便准了兰时的提议,不仅如此,她还换了轻装卸了重冠,自己上手练了一遍。 外行可能并不明白,皇后娘娘一上手便知道了,兰时的野心,远不只此。 这一套拳法,只是打底,若是融会了这一套,那接下来走什么,都会容易些,看来兰时,不只是想让她们强身这般简单。 皇后娘娘与兰时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想给姑母留一把刀,一柄可以斩向天下女子思想的利刃。 习武,并非只有男子可以,也并非只有武将家女儿可以。 这一套册子,她还送了一册到卫国公府,让程伯和花婶带到慈济院去,给那些娘子们练一练,不求多厉害,强身健体即可。 原本她想自己去,可如今的宫禁也不知怎么了,忽然便严了起来,她前日带着素常出宫用的令牌,竟然出不去了。 区区小事,又不好劳动姑母。 兰时便又折回来,正好教一教仁明殿的小宫人们。 统一的豆绿比甲,发系红绳,在仁明殿前的空场上,宫人们都觉得新奇,也并不累人,一招一式都练得极其认真。 兰时之前已经演示过多遍,此时穿梭一众人之间,不时纠正她们的动作。 日子一过又是十日,宫人们已将这一套练得有模有样。 正趁着清晨操练完一套,也带着她们渐渐熟悉简单的手势指令,等她们四下散去,兰时考虑是不是该拿出第二套腿法的时候,兰时置于宫外的信鸽,落到了石灯顶上。 兰时拆了,是一角碎布,上头歪歪斜斜地写着,救命。 兰时当即心下一沉,这字这布,都从慈济院来,外头出事了! 她的令牌已经失效了,再想出宫只能求姑母的指令。 “姑母,我要出宫,即刻便走,十万火急!” 兰时于正殿,行大礼,她想嫁太子时,都不曾这般。 皇后娘娘也被吓了一跳,当即抽了自己的令牌给兰时,又点了砚书与她同往,有皇后令牌,兰时能在宫内传撵,直奔门口。 谁能想到,宫门守卫一见兰时,竟拼死要拦。 砚书举令,居高临下,“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是皇后娘娘的令牌,你们有几个胆子敢拦?” 宫门侍卫面露难色,“姑姑有所不知,我们也是奉命办事的,不敢有违。” 兰时端坐撵上,帷帽遮面,指甲掐进手心里,也尽力稳住了并不言语。 砚书横眉一竖,“奉谁的令来拦皇后?!” 侍卫们只得退下放行。 出宫门后,兰时立即下撵,掀起帷帽一角,神色无比郑重,“砚书姑姑送我到这儿吧,我还需要您帮我一个忙。” 砚书颔首应下。 卫国公府的牛车已经等在宫门,兰时半刻也不敢耽搁,立马上车离开。 “东叔,到底出了何事?” 今日程伯未至,显然是出了什么事绊住了脚。 魁梧的黑脸东叔,天生一副亮嗓,此时却压低了声音,“听程大哥传信,那刑部围了慈济院,要拿苏编修,说他俸禄不清白。” 刑部,兰时闭了闭眼,这一天还是来了。 刑部归沈相管辖。 这沈相,到底是为何非在此刻拿苏姐姐不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