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萧褚胤,从来都没哄过我,都是我哄他。谁让我喜欢他呢!” 平地起惊雷! 太子殿下的心跳仿佛都要盖过屋外雨声,心底狂喜径直蹿上头顶。 情不自禁想靠近,又被兰时一指头给戳远。 “但是,我以后不会哄他了,也不喜欢他了。更不要给他生孩子,生孩子很疼的。” 兰时拍拍自己的胸口,“但是我的心更疼。” 姜兰时面色通红,眼眶含泪,两只手一齐拍在太子殿下脸上,箍住他下半张脸,额头贴额头地和他对视,太子殿下都能感觉到,兰时纤长的睫毛刷在他眼皮上。 他的心神都仿佛被攫住了,动弹不得。 可他的脑子又没法不去想兰时方才的话,每一句都能让他疼。 什么叫不哄了,不喜欢又是什么意思? 最重要的是,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一个荒谬但又很合理的解释缓缓出现在太子殿下脑中。 还未成型,便听得兰时重重地嗯了一声。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只脚豪迈地蹬在绣凳上,“阿叙啊,阿娘对不起你了,阿娘这辈子不预备嫁你爹了,不过你放心!” 兰时说着又拍了拍自己,“你阿娘这辈子也不打算生孩子,做元帅要格局打开,搞什么世袭,以后北境军,能者居之。” 站不稳当倒下来,背后是牢牢接住她的太子。 兰时半闭着眼,嘟囔:“不过倒是可以寻个听话还会哄我的小衙内做夫君。” 太子殿下手臂收紧,又控制着力道,怕勒疼了她。 阿叙么? 不知道大名会叫什么。 兰时酒意彻底上头,已经闭眼睡去。 太子殿下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去,替她脱了鞋袜,宽了外衫,拆了头上发髻首饰。 做完这一切也并未离开。 坐在床边良久地凝视她。 最后轻轻点了点兰时额头,声音轻不可闻,“以后我来哄你,你能不能,再想想。别——” 后半句话化作一声叹息,除了太子殿下,再没旁人知晓。 太子殿下登临英王府的消息报过来的时候,英王正在同老王妃一起就着雨声琢磨该给自家小孙女招个怎样的夫婿。 下人禀报这个消息时,英王惊掉了手里的酒杯。 这更深露重、大雨瓢泼的,太子殿下登门做什么? 别看他是当今陛下的叔父,可储君这脾气秉性远不如陛下好相与。 他们宝圆当初被吓得如今还有个体弱的毛病呢。 老王妃一点不意外,搁下酒盏,整理仪容,轻声道:“应当是寻人来了。”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我来了 第19章 病中 他不能将兰时牵扯出来 英王年幼时是个不着调的皇子,成年是个放荡的亲王,如今是个败家的家主。此生最不愿见的,就是如他已故皇兄一般威严又重规矩的人。 陛下登基的时候,他比陛下还高兴,如此宽仁的君主,肯定会在他逛瓦子被弹劾的时候保他一保。 他也的确过了许多年快活日子。 直到—— 太子殿下一年年长大了。 模样越长越像他那严苛的皇兄不说,脾气秉性也越来越像了,听说前不久连自己的外家都办了,铁血手腕,与他皇兄一脉相承。 英王不住地捋着自己的长须,“不若将陛下也请来,将太子给带回去。” 老王妃摁着英王的肩,把他摁在凳子上,“王爷宽宽心,太子是来寻那姜家十四娘子的,并非为英王府而来。” 她早些时候就收了听雨的信儿,特意将宝圆那院子清了。 从前她同宝圆一样,都觉得他们这位太子非那姜家小娘子的良配。 可如今,却要重新估量了。 依着太子殿下的脾性,若非十分在意,哪儿会赶着宫禁顶着大雨特意过来。 “王爷就在此处休息,妾身去招呼便是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