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驰很快发现了不对劲,除去孙问渠似乎全身发软没什么力量之外,胳膊是滚烫的。 “你怎么了?”方驰吓了一跳,伸手又在他脑门儿上摸了摸,“你发烧了?你是不是没去打疫苗啊!” “打了打了打了,”孙问渠窝回沙发里,曲起一条腿抱着,“我还没那么急着去死呢。” “那你怎么发烧了?”方驰瞪着他。 “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呗。”孙问渠说。 方驰站在客厅中间能有好几分钟都没说出话来,就那么瞪着他。 “我是不是很好看?”孙问渠抬眼瞅瞅他。 “现在怎么办?”方驰没接他话,问了一句。 “什么怎么办。”孙问渠说。 “你窗户被我拆了,你发烧了,”方驰又看了一眼窗户,风呼呼地往屋里灌着,“你怎么发烧还光个膀子!” “我光膀子的时候还没发烧呗,”孙问渠有气无力地说着,把腿搭到了茶几上,“睡衣在柜子里。” 方驰一下没反应过来,站着没动。 “哎我是不是该查查哪儿有小奴隶培训班啊。”孙问渠啧了一声摸过手机。 方驰斜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卧室,打开了孙问渠的衣柜。 孙问渠的衣服不多,看得出都挺贵的,但是全都乱七八糟地扔在柜子里,也没个分类,方驰翻了好几下才找到了睡衣,拿出去扔在了孙问渠身上。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方驰问。 “不用,”孙问渠穿上睡衣,“我这不是病了。” “那是什么?”方驰皱皱眉。 “愁的,”孙问渠说,“废物生存危机,今天吃什么?” 方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挑出能听懂的那句回答了:“鱼和腊肉,你病了,不,你愁了的话……要不再喝点儿粥?” “行,”孙问渠点点头,身体一歪,慢慢地滑倒在沙发上,“我那窗户有没有凑合一下的办法?” “有,”方驰打开门到了外面,把窗户装了回去,但是现在窗户会往外倒,他只能用挂片插在窗户下方卡住,弄好之后他回了屋里,“别开窗啊,窗户会掉出去的。” “哎方小驰,”孙问渠笑了笑,“我发现你还真挺能耐的。” “你要不要吃点儿药?”方驰问。 “治神经病的吗?”孙问渠说。 “……退烧药!”方驰感觉自己都快不想说话了。 “我吃了颗布洛芬,已经好多了,睡一觉就没事了,”孙问渠笑了,“做饭吧,我饿了。” 方驰出去把菜拎上进了厨房,洗好菜之后他又探出个脑袋来看着孙问渠:“你不会是为那事儿愁的吧?” “嗯?”孙问渠愣了愣。 “就骗你找蘑菇那事儿。”方驰说。 孙问渠笑了起来,歪在沙发上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了:“哎呦是啊,愁死了,骗我的人怎么排着队来呢。” 方驰叹了口气没说话。 “你说是不是,”孙问渠眯缝了一下眼睛,“躲得过这个,躲不过那个。” 方驰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又看了他一会儿,回了厨房。 腊肉和鱼都有点儿咸,孙问渠口淡,所以方驰把肉和鱼都先用水焯过了,虽然没那么香了,但是能淡不少,炒的时候他也没再放盐。 把菜端出去的时候,他发现孙问渠睡着了。 这回是真睡着了,呼吸很缓,眉毛还拧着。 方驰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犹豫了半天,最后决定不叫了,小时候他发烧,爷爷奶奶都是让他睡觉,结结实实睡一觉醒来就会好很多了。 他去厨房拿了两个碗,把菜一样分了一半过去放好了,坐在桌子边悄无声息地开始吃饭。 他是真饿得不行,一路走过来,翻墙拆窗户做饭,一套做下来前胸都贴后背了,连喝了四五碗粥才缓过劲儿来。 “不。”孙问渠突然在沙发上说了一句。 “嗯?”方驰转过头,发现他还是闭着眼睛的,梦话? “我不。”孙问渠拧着眉又说了一句,表情很不愉快。 连做梦都跟人拧着劲。 吃完饭方驰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关上厨房的门之后才开水把碗筷洗了。 看着厨房里给孙问渠留的菜,他一边琢磨着是该叫醒孙问渠让他吃还是留个纸条,一边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就看到孙问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他差点儿没刹住走出去的惯性,跟孙问渠鼻子顶鼻子地对上了。 “我操!”方驰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蹦。 “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