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都带到外公生日会来了。 “戈樾琇,你这次要是从我身边离开,我就真的要讨一门媳妇了。”言犹在耳。 垂下头,心里灰灰的,比几个小时前在岸上见面方式还来得灰暗,灰暗得胃部很是不舒服,有什么在喉咙窜动着,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发出奇怪的声响。 “may,我下属。”宋猷烈淡淡开口。 这介绍,有点差强人意。 “我和宋先生是同伴关系。”张纯情一派落落大方,“贺先生过完生日隔一天,就是我妈妈生日,我妈妈目前在尼斯,刚好我有四天假期。” 这话意思大致是想表达,她和宋猷烈还不是大家猜想的那样,他们只是旅伴关系。 “尼斯是个好地方,我年轻时就很喜欢尼斯的工艺品,”老爷子有所感叹,“阿烈,你到了尼斯给外公带一样工艺品回来。” “是的。”宋猷烈应答着。 真是一只老狐狸。 这哪里是想要外孙从尼斯带一件工艺品给他,他只是想知道,外孙会不会陪他“下属”到尼斯去给她的妈妈过生日。 他的外孙从小失去父亲,是个安静内敛的孩子,他得通过旁敲侧听才能获悉外孙的心情。 你看,结果出来了,说什么同伴,都陪女方去见家人了,还特意挑选了女方妈妈的生日,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才怪。 给外公过完生日,宋猷烈就会陪张纯情去尼斯给她妈妈过生日,这个想法让戈樾琇的胃部又开始不舒服了。 今晚晚餐被安排在露天餐厅,二十人餐桌坐了十四人,张纯情和宋猷烈的座位被安排在了一起,戈樾琇和贺知章坐在他们正对面。 莫桑镇已有几百年历史,是典型的法国南方小镇,依山傍水,房屋落位散落,有的在山坳底下,有的在半山腰,家家户户都有石头切成的矮围墙,围墙上种植着从田里随手带来的野花,一块块青石板铺成的小径把数千户人家串联起来。 外公的农庄坐落在半山腰处,透过矮围墙,一户户人家窗户都是橘黄色的,橘黄色的灯光和着纯朴的欧式旧宅,像童话。 如果不是对面坐着的那两人,戈樾琇会打从心里为能一边吃饭一边看童话般的村落感到心里头快活。 即使,在心里已经对自己不仅一次发号施令:不要去看他们。 可那有那么容易。 眼睛是在看山下风景,但注意力却紧紧揪着那两抹身影不放,一旦那两人肩线拉近心里就紧张不已。 还好,那两个人无任何亲密举动,还好,那两人在正经八百的和其他人一样吃饭。 骤然响起的“坨坨,怎么不吃饭?”让戈樾琇吓了一大跳,也把餐桌若干双眼睛吸引了过来,这些眼睛中就有张纯情。 有张纯情也有宋猷烈,宋猷烈看她的眼神平静得很。 环顾一下餐桌,大多数餐盘的食物已经差不多空了,就她的餐盘几乎是完好无缺,抹了抹脸,说外公我刚刚在想事情了。 “想什么事情?”老爷子饶有兴趣。 想什么事情啊,老头子真是无趣得很,很想给那无趣的老头一个不耐烦的脸色,头也不回,可……可,她说了,这次一定要当乖巧的坨坨。 一时之间,让她哪里去扯一个事情来,嘴巴张了张,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庆幸地是,宋猷烈说话了。 宋猷烈说苹果派很不错,张纯情马上搭话“我也觉得。”众人注意力被苹果派吸引了,外公招呼来管家,让她再端一些苹果派过来。 戈樾琇赶紧吃东西。 刚刚宋猷烈和张纯情一唱一和可是在给她解围?这个想法让戈樾琇又开始觉得胃部十分的不舒服。 终于,晚餐结束了。 外公开始张罗今晚住宿问题,明天还有客人,房间有限,从马赛来的a老友和从巴黎来的b老友得共用一个房间。 接下来,轮到给宋猷烈和张纯情安排房间了。 戈樾琇正在帮忙收拾餐桌。 “先生,房间只剩下一间。”这话是管家说的。 停下动作,手掌撑在桌面上,很吃力撑着,戈樾琇很害怕自己忽然间摔倒。 “房间就只剩下一间?”外公问。 “是的,先生。”管家回答。 外公拉长着声音:“房间只剩下一间,但有两个人住宿没得到解决,这要怎么……” 轻轻浅浅的那声“贺先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