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了?这是什么话,是指拘留所吗? “我是说打架。” 打架的事情?拘留所没发生打架事件啊。 “男拘留室打架的事情。”嗓音压得极低。 原来说的是这个,只是这会儿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这样的话又是为哪般? “没有。”老老实实回答。 男拘留室打架的事情没把她吓到,倒是被那个不吃不喝梳着脏辫的女孩给吓到了,一睁眼就看到她直勾勾的眼睛,典型的黑人眼睛,又大又亮,但眼睛里什么内容都没有。 她害怕那双只盯住一个地方的眼睛。 其实,那也不算害怕,只是难受了。 看着心里难受,难受到有生之年不想再多看一眼。 “还有事情吗?”问。 “真没被吓到?”宋猷烈把说话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 “没有。”老老实实回答。 她有那么脆弱吗?戈樾琇干的大事可不少。 反省,要反省。 反省的最佳方法是—— “宋猷烈,我二十六岁了,是二十六岁,不是十六岁。”心里牢记映在镜子里的那张脸。 他松开手。 说了一声“晚安”,脚步静悄悄往门口,开门,再轻轻带上,那抹立于书柜处的人影被屏蔽于那扇门内。 宋猷烈不知道自己看了那扇门多久时间。 他认为那扇门出了问题,比如油漆掉落了。 有那样的,比如说你从一堵油漆墙经过,假如这堵油漆墙一点问题也没有,眼睛也就一扫而过,假如这堵油漆墙出现一处掉漆,你眼睛就会聚焦在那个落漆的所在,这就是人类的思维逻辑学。 可宋猷烈没在那扇门找出任何瑕疵,它和最开始一样。 但,有时候眼睛也会欺骗自己,宋猷烈来到那扇房门前,用手触摸,门还是没出任何问题。 既然门没问题,他没必要再去浪费时间。 离开前,宋猷烈对这个书房过去的十几分钟发生的事情做了小小的总结,除了那句不经思考的“被吓到了?”其他的都按照原计划进行着,让戈樾琇清楚拘留所那二十个小时的全部意义。 换成简单直白的说法就是:小疯子,你再不乖的话没人理你了。 那个叫做戈樾琇的小疯子有一样致命短板,那就是怕没人理睬她了,从最开始的一而再再而三试探,到久而久之变成习惯。 这是坏习惯。 他得让她戒掉这些坏习惯。 与此同时,他也需要正确的生活轨道。 “被吓到了?”这真是一句多余的台词。 宋猷烈回到自己房间。 回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换掉那件让他感到很不舒服的衬衫。 解开第一颗衬衫纽扣,接着是第二颗,解第三颗纽扣时手指没往日来得利索,好几次他以为纽扣解开了,但其实并没有。 这是怎么了? 书房的门经鉴定已排除存在任何问题的可能,怎么那种不对劲的想法嫁接到衬衫身上了?! 极力忍住想爆粗的冲动,口是忍住了,但手没忍住,一发力。 “砰——”一声衬衫纽扣弹到墙上。 掉得可不仅是一颗纽扣。 冷冷看着躺在脚边的纽扣,不远处是另外两颗,最后一颗纽扣倒是逃过一劫。 解那颗纽扣时,动作回到以往的利索。 脱掉衬衫。 衬衫没丢到洗衣篓里,而是让它变成球体形状砸向垃圾桶,此举在宋猷烈的理解里是——衬衫纽扣坏掉了。 坏掉纽扣的衬衫丢到垃圾桶里再正常不过。 衬衫在空着划出一道弧线,顺利掉落到垃圾桶里。 很好。 宋猷烈往洗手间走去,他得冲澡。 但—— 脚没把他带到洗手间,而是把他带到另外一个地方。 朝西南方向阳台放着垂吊沙袋。 拳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紧握,紧握的拳头狠狠击向沙袋。 沙袋荡到很远的地方,再一个回m.zGxxh.OrG